城外廝殺震天,不少第三波準備替換的修士已經沖了下去,城內卻也傳來了尖利的聲響。
盛宴匆忙跑了出去,發現是自家那群不成器的師弟正在用力敲著鍋蓋,發出近似銅鑼的聲響。
他心神緊張,分明一個普通琴心境修士,根本不敢和邪魔照面,腳底卻生根一般一動不動,轉頭見了她如蒙大赦,又驚又喜,「大師姐!有魔啊!!!可嚇人了!」
盛宴眯起眼睛,看著那破院而出的邪魔,被二狗的血圈在了裡頭,死活不敢向外,又看了他一眼。
二狗卻已經躲到了她身後,「師姐,嚇人!」
盛宴抬手,一刀將那邪魔解決,不再計較二狗的異狀。
她腦子裡想到了林渡托人傳回來的消息,城主雖然不信,到底安排了無關緊要的人巡查了。
林渡洞察能力遠非常人可比,盛宴思及此,眼眸堅定起來。
前線死戰,城內不能出亂子。
「算了,這次咱們不苟了,走,清查整個黃石城,殺了所有混進來的邪魔。」
大敵當前,再藏拙可就枉為中州之地養活的人了。
城牆之上,杜芍深吸了一口氣,祭出飛行法器,打算沖向已經只有一丈遠的邪魔群。
城門之外的營地已經不夠用了,濟世宗的醫修冒死在陣法結界之外救治著病人,可接連有人死去,接連有人惡化,下來的數十名醫修忙得腳不沾地頭昏眼花,麻木得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一道金色刀氣破開昏黑的邪魔群,晏青一手拎著已經昏迷不醒的修士向城外的駐紮地疾馳而去,恰巧撞上一個濟世宗的弟子。
「琴心境的醫修?」晏青抬腳停住,以為杜芍是接應的,「接著!這人重傷,勞煩看顧。」
杜芍始料未及,匆忙用靈力將人接住,「等一下道友!」
晏青回頭,因為在邪魔堆里苦戰,身上的戾氣尚未褪去,「怎麼了?」
「我是下來試藥的,克制邪魔的藥。」杜芍急忙開口喊道。
晏青愣了一下,「抱歉,你這個修為平日若不是專修戰術只怕不能進去,給我吧,我來。」
他伸手接過杜芍給的一瓶藥粉,「你在此地等我片刻。」
青年匆匆離開,找出了之前給靈田噴灑草木灰和驅蟲藥粉的法器,將東西往裡頭一倒,沖向了邪魔群。
杜芍匆忙在空中給那受傷的修士緊急止血,又取銀針封住魔氣亂竄的經脈,正在忙碌之際,無意識向前看了一眼。
在藥粉覆蓋之處,邪魔都停頓了一瞬,而那青年拎著手中長刀,趁著這一間隙,猶如切瓜砍菜將那些邪魔盡數斬殺。
晏青回頭大聲道,「道友!有用!可以多來點。」
他說著將那幾個給靈田噴灑粉末的法器都扔給了杜芍,「道友接著,用這個!在邊界處就能噴灑到。」
杜芍手忙腳亂用靈力接住,晏青捂著下半張臉,她看得並不清晰,也來不及問他姓名,那人就已經拎著長刀沒入了魔潮之中,藍衣已經徹底被血暗之色吞噬。
人間煉獄,莫過如此。
杜芍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能在心中祈禱上天,這些奮戰的修士,能在天亮之後活著回到故土。
可當她抬頭看向天空的時候,卻只有一片昏暗,血月在黑洞洞的天穹猶如一隻猩紅的獨眼,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場天道規則之下的魔潮。
若老天有眼,也不該是這樣無情血腥的樣子。
杜芍用力眨了眨眼睛,低下頭看著自己飛行法器上命懸一線的修士,若老天聽不到人們的禱告,那還能求誰呢?
已經整整三天三夜了啊,就連黎明前的曙光都看不到。
生命脆弱至此,朝似蜉蝣夜似蟬。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破開昏黑的天幕,繼而慢慢露出了鋒銳一角,恰似天宮瓊樓,無比絢爛。
城牆上的修士仰頭看向了那破空而出的東西,「是秘境!是天道秘境!!!」
「是天道秘境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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