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柔。」裕王忽然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馬上給戰王妃賠罪,否則本王親自進宮面聖,讓趙尚書好好解釋解釋,他是如何教出這般沒規矩的女兒!」
空氣寒涼,花廳里溫度急速下降。
容瑾月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著宸王妃。
宸王妃臉上掛不住,心裡雖明白裕王發火是針對在場所有人,此時卻毫無說話的立場。
她沒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更沒想到楚雲緋會如此強硬,一點示弱都不願,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做。
她到底想幹什麼?把所有人都得罪光就高興了?
「趙雲柔,你還愣著幹什麼?」裕王語氣越發冰冷,「我讓你跪下,給戰王妃賠罪!」
趙雲柔死死掐著掌心,怨恨地盯著楚雲緋,面容狼狽,再也沒有了方才高高在上的姿態。
所有人都看著楚雲緋。
楚雲緋偏偏一語不發,仿佛就等著趙雲柔跪下給她賠罪。
趙雲柔氣得眼都紅了,在裕王越發陰沉強硬的逼迫下,不得不走出席位,屈辱地朝楚雲緋屈膝賠罪:「今日是我不該,我嘴賤,是我該打,戰王妃教訓得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戰王妃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口出惡言。」
說完,她就維持著屈膝行禮的姿勢,等著楚雲緋開口。
「我家王爺最近受了傷,需臥床靜養。」楚雲緋不疾不徐地開口,「雖說我們夫妻之間確實生了點誤會,但夫君有傷在身,我這個做妻子的照顧他乃是本分,沒想到就成了旁人口中不知廉恥的行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姜倩如坐針氈,不敢吭聲。
「不管外面如何誤會,如何非議,眼下我還是戰王妃,是戰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上的兒媳。」楚雲緋淡淡一笑,「在場的諸位,不管家世比我好的還是身份比我高的,都請記住這一點,皇權不容藐視,尊卑不可混亂。做臣子的若是太過傲慢,把君王的恩典當成是傲慢的資本,禍事早晚臨頭。」
裕王妃眼前發黑,暈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茶案站起身,火辣辣的一邊臉頰高腫起來,讓她對楚雲緋生出了咬牙切齒的恨意。
「原本我是不想來的,可宸王妃說只是妯娌幾個喝喝茶,我不好拂了面子,就來了。」楚雲緋推開茶盞,站起身,從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沒想到是來赴一場鴻門宴。」
宸王妃訕訕解釋:「弟妹,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你別誤會」
「是不是誤會,諸位心裡清楚,我也明白。」楚雲緋嘴角上揚,嘲諷意味十足,「你們今日這陣仗,明眼人都看得懂,一窩一窩的,就我是個外人——雖然宸王和戰王是親兄弟,跟五公主是親兄妹,但是很顯然,你們不這麼認為。」
宸王臉色青白交錯。
容瑾月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宸王妃咬著唇,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沒關係。」楚雲緋無所謂地說道,「以後這種場合就別叫我了,我身份低微,沒資格融入你們,告辭。」
說罷,從容地與在場之人頷首,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盛夏和墨雪緊跟而上。
花廳里眾人表情僵在臉上,許久沒人說話。
「其實本世子也納悶。」齊錦環顧在場眾人,目光最後落到宸王臉上,「諸位既然這麼看不上戰王妃,又何必把人邀請過來?這不是自找難堪嗎?難道京城裡的王妃和貴女們平日裡無事可做,都喜歡做一些自取其辱的事情?」
「齊世子話雖說得在理,但是別把我算上。」謝丹姝站起身,語氣淡漠疏離,「我今日是單純被邀來喝茶,對戰王妃沒有任何不滿,對在場諸位的行為也沒什麼好評價的,以後這種場合也別叫我了,告辭。」
謝丹姝帶著侍女離開。
沈南月和竇惠然見狀,很快也找了個藉口離開。
剩下來的眾女子才都是各自的自家人。
姜家姐妹,趙家姐妹,皇族姐妹。
裕王冷冷丟下一句:「真是晦氣。」隨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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