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所氣惱的,可不只是自己『駕崩』之後張家的所為。
而是張皇后的名聲。
夫妻本該為一體。
可這些年來,這宮中上上下下,皇帝是昏君,太妃也聲名掃地,宦官更是閹賊。
唯獨張皇后卻被人吹捧為賢良淑德。
倒不是天啟皇帝見不得張皇后有個好名聲。
而是讀書人為何這般吹捧你,難道你自己沒個數嗎?
固然誰都希望有個好名聲,可宮中……一旦被這般的吹捧,本就是很危險的事。
天啟皇帝道:「你的家人如何,看他們自己的吧,若是當真肯把事說清楚,朕自會開恩,可若是還有什麼事藏著掖著,朕也不會容情,你們自己看著辦便是。」
天啟皇帝說罷,轉身便走。
張皇后久久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淚流滿面,卻也只好叩首,繼續謝恩。
…………
眾臣散去,誰也沒有料到,事情竟會逆轉。
這陛下……又回來了。
還是熟悉的風格,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此時張後被廢,張靜一封王,已是給人無數的震撼,這百官各懷著心思。
他們出了宮,卻發現在這裡許多人哀嚎。
卻是到處有錦衣衛在追緝讀書人。
這一下子,許多人心慌了。
陛下的手段,已是越來越狠。
這是完全不給人活路了。
有人一打聽,方知是在追查勾結遼將的亂黨。
於是有人不禁感慨道:「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作亂?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雖是這樣說,但是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強勢的時候,以文制武,動輒就是打打殺殺。
可一旦弱勢的時候,立即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人畜無害之人。
不過此時,百官們倒是不敢再鬧事了。
主要是太玄乎,陛下突然殺回京城來,聽聞遼將都砍了,建奴人也都砍了。
換做是誰,也會覺得這個節骨眼,該先看看風向再說。
因而,即便是有牢騷,也只是私下裡竊竊私語,絕不敢擺在台面。
而另一邊,幾個內閣大學士往內閣去。
李國顯出了幾分焦慮的樣子:「陛下如此信重張靜一,如今封了郡王,又令張家鎮遼東,只怕遲早要成禍患。這是養虎為患,將來一旦尾大難掉,朝廷當如何制之?」
孫承宗笑了笑,瞥了李國一眼。
李國這個人……平日裡不吭聲,但是並不代表他真正完全的透明人。
論起來,孫承宗入閣的時間比李國還晚一些,排序在李國之後。
孫承宗現在陡然發現,李國的思維……可能是絕大多數士大夫的思維。
從前的時候,孫承宗其實也是這樣的想法。
若是幾年之前,他一定會勸諫天啟皇帝。
可現在……他開始慢慢地摸清張靜一的套路了。
以往大家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思維之中。
也就是,天下就這麼大,這個人多占一分,那麼這個人一定會謀反。
可現在一想,卻滿不是這麼回事。
張靜一乾的這些事,從種植番薯,再到弄錢,本質上是沒有需求,他創造出了新的需求。
也就是說,以往是大家內卷,你我之間,總要死一兩個人,可現在卻是支持對外創造。
顯然,陛下也是看清了這一點,天下這麼大,守著一畝三分地也沒有什麼意思。
就好像建奴一樣,不一樣解決了嗎?難道將這土地和人口給建奴,比給張家要好?
於是孫承宗淡淡道:「只要朝廷強大,那麼李公所言,自是多慮。」
「可若是朝廷弱小的時候呢?」李國擔憂地道。
孫承宗便笑了笑道:「朝廷弱小,又何須擔心遼東的張家,要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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