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只是碰巧而已,至於留在這裡守備的副千戶或者其他人,則成了替罪羊。
「朕養了一群豬。」
正德皇帝在的時候,因為豬與朱同音,因而下旨,不得稱豬為豬。
不過朝野內外,沒人將這禁令當一回事。
太祖高皇帝,還不允許商人穿絲綢和坐轎子呢。
何況還是正德那昏君的旨意呢。
即便天啟皇帝,也不守這些規矩。
張靜一道:「陛下,豬沒他們聰明,在臣看來,豬只是吃了睡,睡了吃而已,總不會壞事。」
天啟皇帝只氣的發抖。
再去巡城,卻發現城中的防務處處都是漏洞。
本來奏請了要修城牆的地方,沒有修,錢給了,牆沒修好。
義州衛上下,根本沒有守衛的心思,還未開戰,就已傳出無數流言蜚語,城中軍民恐慌瀰漫。
據說與那千戶一起逃的,還有不少富戶。
一般開戰之前,往往都會讓將士們飽食一頓,可大家打開了糧倉,卻發現囤積的糧食……只剩下摻了近半沙土的黃米。
一些士兵,已經開始陸續在軍鎮之中進行劫掠了。
天啟皇帝終於意識到,這裡根本守不住,人心壞了。
張靜一的計劃是完全正確的,此地的防務,形同虛設,只要建奴人臨門一腳,立即便丟失。
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
特別行動教導隊的人,已有偷偷摸出城去,假扮是商賈,而後帶著訊息回來。
建奴人紮營的情況,以及營外的布防,大抵都摸清了。
這些建奴人長途奔襲,沿途都會有商賈給他們帶去一些稀缺的商品。
而建奴人一般不會對這些商賈動手,畢竟一旦殺了,以後這樣的商賈就不會來了。
何況他們也絕不會掩飾自己的軍事動向,因為在許多作戰之中,他們都清楚,直接暴露自己的軍事動向,反而對攻城略地更方便,尋常的守軍,往往望風而逃。
特別行動隊,已擬出了一份防務的地圖,標記了對方的地點,方向,以及營里的情況。
當日,張靜一下令大家吃飽喝足,到了天色漸漸的黑下來,所有人開始集結。
足足五百餘人,個個龍精虎猛。
天啟皇帝驟然覺得這些人和義州衛相比,完全不同。
心裡滋生出了安慰。
出擊……
夜色的掩護之下,在這天寒地凍之中,所有人都穿著厚重的綿甲,卻依舊無法抵禦這嚴寒。
所有的將士,這一次沒有背著行軍的被褥,而是每一個人,背著一個個類似於棉布的包裹。
這包裹半個磨盤大,份量十足,一人背著一個,便連張靜一,也背了一個在身後。
「這是什麼,給朕來一個。」
張靜一的神色很凝重:「陛下,這個你不能背,太危險。」
天啟皇帝不解地看著他:「危險?」
「會炸的。」
「這不是棉被嗎?」
「出發吧。」
天啟皇帝此刻突然有些興奮了。
或許是祖先們好戰的基因,此時漸漸開始在他的血液里作祟起來。
歷代的大明天子,除了偶有幾個如弘治、嘉靖這樣的奇葩之外,都十分好戰,親臨戰陣這種事,無論是朱元璋,還是靖難的成祖,正德這些赫赫有名的之外,便是最拉胯的明英宗,也嗷嗷叫著要御駕親征,當然……人家是玩脫了。
可輸贏不要緊,至少這份基因還在的。
夜色之下,眾人火速出營。
所有人都沒有帶騾馬,因為騾馬無法控制,一旦嘶叫,難免被人預先察覺。
不過……卻有人拖拽著雪橇,在這城外厚重的積雪之下,雪橇上,是一個個大圓筒,這圓筒很單薄,看上去,也不沉重。
就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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