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體乾覺得魏忠賢過分小心了。
不過還是小雞啄米的點頭。
魏忠賢卻沒有急著進入勤政殿。
他在等,等黃立極幾個步行入宮來,除此之外,他還吩咐人道:「將那錦衣衛都指揮使田爾耕也一併叫進來。」
等到內閣、錦衣衛聚首。
魏忠賢方才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隨即與東廠掌印太監王體乾、內閣大學士黃立極、錦衣衛都指揮使田爾耕,一同覲見。
在魏忠賢看來,但凡這三方出了馬,這天下就沒有人弄不死了。
一到了勤政殿,魏忠賢便流露出了沮喪的表情,痛心疾首的樣子。
等進入了殿中,卻見天啟皇帝似乎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張靜一卻束手站在一旁,他的手好像受傷了,染了血,只是血已乾涸,只聞到了些許的血腥氣。
天啟皇帝定了定神,他似乎已和張靜一交流過了,隨即道:「諸卿來此,所為何事?」
這話說的……王體乾急了,陛下這是裝聾作啞啊。
於是立即上前,哭喪著臉道:「陛下,陛下……陛下要為東廠做主啊,今日之事,實是聞所未聞,錦衣衛居然登堂入室,襲擊東廠……現在天下震動,此事已傳為了天下的笑柄,若是陛下不立即嚴懲肇事之人,奴婢只恐……」
天啟皇帝托著下巴:「噢,事情是這樣嗎?」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只瞥了張靜一一眼。
對於這個小小百戶,他是不太放在眼裡的,可想到今日因為這百戶,而招惹來了這樣的是非,讓他這指揮使騎虎難下,這便令田爾耕心裡十分不悅起來。
他連忙和顏悅色地道:「是有這麼一回事,也確實是錦衣衛百戶所突然襲擊,事情的經過,實是駭人聽聞。臣忝為錦衣衛指揮使,御下無方,死罪。」
說著,田爾耕拜下,一副甘願領罪的樣子。
魏忠賢站在一旁,不露聲色地觀察著陛下的反應。
很顯然……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狡辯也狡辯不了了,連人家錦衣衛自己人都確認了這件事,並且認為這件事是錦衣衛的責任,你張靜一還怎麼抵賴?
天啟皇帝微微皺眉,道:「是嗎?事情竟如此嚴重?」
內閣大學士黃立極十分嚴肅地道:「陛下,事關重大,確實是非同小可,東廠乃是陛下的腹心,這襲擊東廠,和謀反又有什麼分別呢?若是今日的事,不能以儆效尤,臣只恐天下人效仿,到了那時,國法與綱常何在?」
魏忠賢聽到這裡,心裡暗暗的點頭。
黃立極不愧是首輔,直接將這件事拔高到了禮法和綱常上頭,這就讓陛下,沒有辦法迴避了。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陛下也只好揮淚斬馬謖了。
接下來……
天啟皇帝目光已落在了魏忠賢的身上:「魏伴伴,你怎麼說呢?」
果然來了。
魏忠賢鎮定自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事情確實已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奴婢聽聞,朝中百官已是駭然了,到時……只怕群情洶洶,若是陛下不立即處置,只怕會引發極可怕的後果。此事往大里說,是謀逆,就算往最小里說,也是襲官,說是十惡不赦之罪,也不為過。」
「只是……奴婢始終以為……」魏忠賢頓了頓,繼續道:「這件事,其實要怪,只怪奴婢,張靜一年紀還小,只是一個少年,當初陛下要將他外放為百戶,鎮守清平坊,奴婢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妥,卻沒有出言制止,以至現在……鬧到如今不可收場的地步。奴婢……先向陛下請罪,是奴婢沒有識人之明,事先也沒有做好萬全的安排和布置。」
魏忠賢畢恭畢敬地先認錯請罪。
天啟皇帝忙道:「這不礙你的事。」
魏忠賢而後則又道:「現在內閣、東廠和錦衣衛,都要嚴懲張百戶,說要處以謀逆大罪,奴婢對此……是不認同的。誠如奴婢所言,不知者不罪。張靜一的年紀太小了,小小年紀,能懂個什麼呢?無非是被人挑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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