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亮之時,這場突然而起的火勢才終於被源源不斷趕來的百姓所撲滅——又或者是它是在燒完了縣衙二堂的諸多公廨之後自行熄滅的。此刻的華亭縣衙二堂一片,早已成了灰黑的廢墟。
不過叫滿城百姓,以及隨後聞訊趕來的縣衙上下人等稍鬆口氣的是,一直住在後院的縣令大人這次倒是沒出什麼事,除了看上去有些受驚之外,並沒有其他不妥。若是他真在這場火災里有個什麼好歹,朝廷勢必將派專人前來查訪,如此事情可就徹底失去控制了。
「大人沒事便好,這衙門雖然損壞了,但還可以重新修建嘛。」在縣令的身邊,幾名衙門裡的官吏在確信其安然無恙後,也是如此道。
縣令大人見他們完全不把昨晚的失火當回事,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這火是怎麼起來的,你們難道不打算給本官一個交代嗎?」
「大人放心,這下官自會帶人查個清楚明白。」負責縣裡刑獄之事的典史劉才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適才下官已問過一些人了,似乎是某位書吏昨天離開衙門時忘了熄滅了燭火,所以才引發的這場祝融之災。此事下官一定會細查,定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麼?劉典史你辦事還當真用心哪,一來就查到了線索。」縣令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多什麼,只是哼了一聲,便背著手走開了。
「呼……」見這瘋子縣令沒有深究的意思,幾名官吏才終於徹底放鬆下來。雖然這事他們幾個並不知其中真相,但也可以大致推斷出來。一定是縣令這些時日裡在暗地裡翻看衙門卷宗之事為徐家所忌,他們才安排的這一釜底抽薪的策略。
在明白這一後,這些人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確了,那便是讓這次的火災大事化,事化了。隨便找一個看似合理的藉口搪塞了上下人等,便算是把這一場變故給應付過去了。而他們最擔心的,還是縣令的反應,現在看來,這位瘋子縣令顯然也知道證據徹底被毀,自己再難與徐家為敵,索性便放棄了。
幾名官吏用各自明白的眼神交流了一番後,又都露出了苦笑來。這一回為了應付縣令可能的招數,他們付出的代價可太大了,接下來做事可就不那麼舒坦了。
不過與他們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是,徐瑛和之後趕回來稟報消息的徐立德對此還是相當滿意的。一把火把所有可能對自家不利的物證全部燒光,他們接下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不,現在還不能這麼。至少揚州那兒還有攤子問題在等著他們解決呢。
在笑了兩句後,徐瑛拍了拍徐立德的肩頭道:「這次立德你確實為我家立了功勞,也辛苦你了。不過,接下來你還得再辛苦一遭,去一趟揚州,幫著黎家把事情給擺平了。」
徐立德忙抱拳道:「的明白,我待會兒就出發去揚州。這姚慶之自身也不是那麼乾淨的,若他真鐵了心要與我們為敵,我勢必不會叫他好過的。」
「這只是最後不得不做出的回擊。我要的,是他及早收手。黎家雖然對我家的用處不是太大,但江南誰不知道他黎信隱是我徐家的人,斷不能讓人打了咱們的臉。」徐瑛再次叮囑道。
徐立德忙把臉一肅,頭答應。
就在他打算告辭前往揚州時,一名下人卻疾步來到了兩人話的廳門外:「三爺,有揚州府來的急信。」在徐瑛頭之後,那人才心地走進廳來,把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而在撕開信封,迅速瀏覽了信件內容後,徐瑛的臉上頓時就蒙上了一層陰雲。剛才還有些得意的笑容,也迅速消解不見了。
正當徐立德有些疑惑的想要詢問一下時,徐瑛突然把信往他手裡一放,寒聲道:「看來這一回你是不必跑這一趟了。」
「啊?」徐立德有些奇怪地接過信來,匆匆掃了上面的內容後,臉色也唰地一下變作鐵青,口中叫道:「那姚慶之竟如此之絕嗎?」
這信里的內容很簡單,卻也很驚人。就在兩日前,揚州府衙突然查抄了黎家,查出了更多的實質證據,不但將黎信隱定了個死罪,還把他家中的不少人都給一併抓進了大牢之中。黎家算是徹底完了。
在這等既有人證,又查抄出諸多實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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