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京城裡有東廠與錦衣衛的詔獄和刑部天牢的存在,順天府地牢的「生意」一向不怎麼好,即便有時確會關進一些作奸犯科之輩,也多是沒什麼身份地位的街頭痞子與混混之流,這就導致在此做事的獄卒看守也沒了油水可撈。??n?w?w?w?.?而一旦沒了油水,只靠那點微薄的俸銀,這些獄卒自然也就沒了什麼幹勁。
可今日地牢之中的幾名獄卒卻一改從前的懶散模樣,顯得格外有精神,因為牢裡來了一個不一般的人物。他們當然也聽說過楊震在這段時日裡所做下的事情,尤其是當這次的事情還與自家長官知府大人有關時,就更叫他們津津樂道了。
當得知楊震被抓進牢裡,幾名獄卒都爭相前來一睹這個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傢伙。只是在見到楊震模樣後,他們卻很是失望,以為他會是個虎背熊腰,胳膊上跑得馬的猛漢呢,誰想一見只是個二十啷噹歲,並不太起眼的年輕人。
就在這幾名獄卒湊到一塊談論著之前的傳言到底有幾分可信的時候,一聲低沉卻頗具威嚴的咳嗽聲就從地牢入口處傳了過來,這讓他們當時就住了口,諂笑著迎了過去:「嚴頭兒,你怎麼想起來這腌臢地方了,可是有什麼吩咐嗎?」
這嚴頭兒乃是地牢這兒的管事,所有獄卒都得聽從他的指派,在這一畝三分地里自然權勢不小。此刻只見他把手一招,一張滿布橫肉的臉上擠出些笑容來道:「那關進去的楊震可還老實嗎?你們看著他好對付嗎?」
「到了咱們這牢裡,他就是虎也得臥著,是龍也得趴著,自然老實了。」獄卒王二趕緊陪著笑說道:「他看也就二十來歲年紀有什麼不好對付的?」
「唔,那你們從其他牢裡提幾個人把他們關一起。記住,要找能打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嚴頭兒說道。
那幾名獄卒如何不清楚他的意思,他們以往也沒少幹這等事情哪。但凡有那新來地牢,家人有吝嗇不肯給些好處的,他們便會讓其他關在牢裡的人好好修理對方,直到那人明白過來,肯交出些銀錢來上下打點。當然,即使這些人吃了虧拿出錢來,那也只不過幾十上百文而已,根本就不夠他們這些獄卒分的,更別提身份更高的嚴頭兒了。
一般能叫嚴頭兒發這話的,都是家底豐厚之輩,表明一竹槓下去能敲出幾兩銀子來。可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獄卒張三還是小心地道:「頭兒,這楊震可是錦衣衛的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人哪?」
嚴頭兒把臉一沉,眼一瞪:「你懂得什麼,這次叫你做事並不是要錢,而是給咱們大老爺出氣。你們想,只要知府大人知道了這是咱們做的,他會不高興嗎?只要大人一高興,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對對對,是小的愚笨,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張三這才回過味來,忙不迭地說道:「得嘞,頭兒你就瞧好吧,咱們一定能把這位錦衣衛的爺給伺候舒服的。」說著便是一陣嘿嘿的得意笑聲。
「唔!」嚴頭兒這才滿意而去,只是那幾名獄卒壓根就沒瞧見他在離開之時,眼中還閃過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此時,身在最裡面天字號牢房裡的楊震可不知道有人正在謀划算計自己,他正背靠著粗礪不平的土牆,閉目養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呢。
對於一時失手殺死那倭人之事,楊震即使被關進地牢的現在也不後悔,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就懷著對倭人的強烈仇恨。能讓他在此時依然費心勞神的,是那兩名被自己所救之人。只從那成年人幾次奮不顧身地要救少年的舉動來看,這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倒像是主僕。
而那名少年無論是舉止還是穿著,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富貴人家子弟,應該出身不凡,不然也不會如此招搖地在酒樓里點下滿滿一桌子壓根吃不完的酒菜了。
雖然北京城裡權貴多如狗,但楊震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像少年這般的權貴依然不多,怎麼說也是個公侯王爺家裡的公子哥。可要真是這樣的人物,在被人襲擊後,也該亮明身份,好使對方知難而退才是,可無論是少年還是那個僕人,卻又都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那這一切就很值得玩味了。
楊震嘴角微微上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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