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震這麼說來,鄭天楚明顯有些一呆,隨後很不高興地一皺眉道:「楊百戶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此來都冒了不小的風險,又怎會有所隱藏呢?」
「是嗎?」楊震呵呵一笑,而後面色一肅道:「那敢問鄭兄一句,在東廠之中,閣下與那宋雪橋地位孰高孰低?」
鄭天楚不假思索地道:「他現在都只是個副千戶,自然遠比不了我了。」
「既然如此,為何你要對付他還要拉上我這個外人呢?想必只要你鄭四璫頭要算計一個下屬應該不會太難吧?」
「這……此人現在深得廠督信任,手底下更有不少想借他上位之人,即便我是四璫頭,卻也難奈他何!」鄭天楚說這番話時,明顯有些尷尬的意思。
但楊震卻並未被他這一表現所蒙蔽,依然道:「即便如此,你暫時拿他沒有辦法,卻不代表你背後之人對付不了他,我想那宋雪橋應該不是你們的真正目標,馮保才是吧!」說罷,一雙眼便盯住了對方的眼睛,使其難以閃避。
鄭天楚沒料到楊震竟會說得如此直白,幾乎不帶半點躲閃的餘地,頓時神色就是一緊。說實在的,除了少數幾個大人物外,他還沒遇到過如此鋒芒畢露的人呢,這個年輕人再次叫他心生警惕。
可對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鄭天楚也不能不作回應,在沉默良久後,才道:「楊百戶果然有一套,三言兩語間就把我的底都摸了個乾淨。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隱瞞了,不錯,我和我背後之人就是有這個想法,卻不知閣下可有意與我們一起嗎?」
楊震突然笑了起來:「我實在很奇怪,我楊震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而已,手底下也只有這七名兄弟,你們哪來的想法竟要把我拉進去呢?」
「因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們都有了解,知道你已與東廠結下不小的梁子,而且能力出眾,正是我們希望得到的助力。而眼下,你的處境又不太妙,和我們聯手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怎麼樣,你肯否答應?」
楊震一雙眼睛閃爍不斷,心裡也迅疾地轉著念頭,半晌後突然抬起頭來笑道:「這回怕是要叫鄭兄失望了,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你們這灘水實在太深,恕在下難以從命。」
「你……」鄭天楚沒料到楊震竟如此乾脆就拒絕了自己,顯得極為錯愕,半晌都沒能回過勁來。最後才語帶威脅地道:「楊百戶當真不肯與我們合作嗎?要知道對我們這些每日都提心弔膽的人來說,只要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何況是一個知道了我們秘密的敵人,就更不會輕易放過了。」
「我楊震可不是被嚇大的,閣下就省點力氣吧。」楊震見他這麼說話,神色也變得不那麼友善了:「我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要的只是自保,實在不想攙和進大事件中。但要是有人真想對我不利,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他,我楊震也不是善類,小心別吃不掉我,反而崩了他的滿嘴牙!」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楊震把身子一側,讓開道路來道:「天色已晚,鄭兄還是請走吧。」
鄭天楚或許還有滿腹的話要說,但面對著楊震那堅定的眼神時,這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只得哼了一聲,一甩手道:「你一定會後悔的!」便從楊震身邊擦過,向外走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楊震的雙眼眯了起來,臉上的決絕之色已換作了冷笑,現在他已可以肯定,此人是在誆自己了。
這位鄭天楚的話里實在留了太多破綻,讓楊震一下就聽出了他是想拉攏楊震對付馮保的,這就大有問題。試問一個整日裡算計著高高在上的馮公公的人會如此不謹慎嗎?他會在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第一次相見時就道明自己的真實立場嗎?即便這是楊震「猜」出來的。
要他真是如此的蹩腳,只怕根本都活不到今日,剛生出想要與馮保為敵的心思,就被權傾天下的馮公公反手打死了。而鄭天楚所以能完全無事地活到今天,就只能證明一點,他所說的都是假話。
至於鄭天楚為什麼要對楊震說這番假話,除了是有人在試探楊震的心思之外,就是有人想害他了,想借馮保的刀來殺他。一旦他真答應與鄭天楚合作,那接下來他們必然會把一些事情交給他來做,到那時,陷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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