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臘月十四,這場大雪才終於過去,在經過幾日的努力後,閉塞的城市街道才重新恢復通暢,此時離過年卻只剩不到十日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以及近在眼前的節日,讓百姓們的注意力終於從酈家身上轉移開去。即便有再大的冤屈,還是要過好眼下的生活,過好這個年的。所以在進入二十二日後,縣城已沒有了之前的紛亂,取代它的是節日到來前的歡慶氣氛。
宣家作為縣城的大家族,在臨近年節時自然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準備,無論是各種席面要用的菜餚佳釀米麵等食物,還是給大人小孩準備的新衣裳,都得一一備妥了。這讓整個宣家上下都顯得忙碌不已,除了宣衛鑫這個一家之主。
在把每個人要辦的事情都吩咐下去後,宣衛鑫便很是悠閒地在後院住著。或是在房中看會兒書,或是在後院的花木間賞雪賞梅,靜等著除夕夜的到來。只是家裡人並不知道,在他這副悠閒興致的背後,卻懷著一絲不安和猶豫。
經兄弟提醒,宣衛鑫才驚覺酈家尚有極其厲害的殺手鐧。這讓他在擔憂之餘,心裡又很是矛盾,不知是否該把自己這一顧慮透露給縣衙的人知道。雖然他宣家與酈家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實在不該在這時候背後捅人刀子,可一想到對方若真干出這事自家的損失,宣衛鑫便有舉告的衝動。
而他所以直到今日尚無動作,卻是擔心自己的推測未必是真。若酈家其實並未有這想法和舉動,那他宣衛鑫可就枉做小人了。到那時兩家必然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這只會便宜了楊晨這個縣令。
「難吶,真是難以做這個決定哪。」宣衛鑫抬頭盯著眼前的一株迎著北風怒放的紅梅,卻還是一臉的糾結。
這時,一直在外間打理過年事務,幾乎都沒空來見他一面的兄弟宣衛森突然一臉怪異地走了過來:「大兄,縣衙的楊震求見。」
「嗯?他突然登門所為何事?」宣衛鑫略一怔,但隨即便道:「把人請到客堂,我換身衣裳後再去見他。」
在客堂只閒坐了盞茶工夫,楊震便看到宣衛鑫滿面帶笑地走了進來:「楊大人可真是稀客哪,這是什麼風竟把您給吹來了?」
「在下先給宣員外拜個早年了。」楊震也站起身來,拱手回禮,就像是兩個尋常朋友登門一般。
兩人隨後分賓主各自落座,又寒暄了幾句話,宣衛鑫才有些試探地問道:「不知楊大人今日登門寒舍所為何事哪?」
「一來,在下是代家兄來向宣員外道聲過年好的。畢竟你們宣家對本縣的治安與經濟還是多有貢獻的。」楊震隨口說道。
「有勞楊縣令掛心了,宣家實在受寵若驚!」
見對方如此沉得住氣,楊震便知道只有單刀直入了,便繼續道:「這二來嘛,想必宣員外前些日子也必然是瞧見了,諸多百姓可都在狀告酈家,縣衙也懲辦了不少酈家為惡之人,卻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哪?」
「這個嘛……在下確實對此有所耳聞。不過聽說那些百姓所告件件屬實,既然如此,縣衙辦這事自然沒有半點問題了。」宣衛鑫忙表現出支持的態度。
「哦?這麼說來,宣家是站在縣衙這邊的嘍?」楊震順勢就問道。
「這……倒也是可以這麼說。至少在這次事情上,我們宣家上下都覺得楊大人和縣衙辦得不錯。」
「那就好說了。」楊震滿意地一笑:「今日在下來此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想聽聽你宣員外對酈家的看法。咱們當著明人不說暗話,酈家家底有多硬實,你我都很清楚,可這次他們卻一直挨打不動,就讓縣令大人感到奇怪了。而若論對酈家行事風格的了解,你宣員外當數第一,不知你對此有何高見呢?」
宣衛鑫見對方說話如此直接,倒還真有些招架不住。他本就還沒有打算好是否該把自己所懷疑的事情報與縣衙呢,現在楊震這麼一問,更讓他感到糾結了。
見宣衛鑫一副為難的模樣,楊震直盯著他道:「怎麼?宣員外有什麼顧慮嗎?我想以宣家的勢力,當不會怕得罪了酈家吧?」
見對方這都用上激將法了,宣衛鑫忍不住一聲苦笑。隨後才開口道:「在下只是不知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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