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舫」船艙之內並排放著十四具屍體,有男有女。那些女的都只二十來歲光景,臉上濃妝淡抹打扮得嬌俏可人,凹凸有致的身體在剪裁合體的紗羅輕衫的包裹下更顯玲瓏風韻。但這些活色生香的女子如今都已化作一具具屍體,卻只能叫人嘆惋了。
見楊震的目光只在這些女子的臉上掃動著,那兩名不知其身份的捕快只在那暗笑:「到底是個年輕人,一看到美人兒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連屍體都看得如此入神,也算少見。」
但楊震隨後說出的話卻叫他們為之一怔,隨後還有些惱怒起來。什麼叫死者只有這些嗎?難道他們還會有遺漏不成?這只是一艘畫舫,才多大地方,他們怎麼可能犯那樣的錯誤?
就是常懷也面露不愉,只是礙於楊震的身份才問了一句:「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楊震指了指那幾具女子屍體:「我記得船上還有一名船娘卻不在其中。」
「哦?」兩名捕快聞言臉上的怒氣便被曖昧的神色所代替。原來是這樣的,想來是這位兄弟曾上過蘭桂舫,還與某位女子有過一段露水情緣,記住了她的模樣,這才有此一說。
就是隨後進來的幾名錦衣衛的人也產生了同樣的想法,便有人道:「許是楊大人你記錯了人家長相吧。又或是她們死前受驚之下,樣子有所改變……」
但楊震卻搖頭否認了這一解釋。要是尋常女子,他或許不會記得太清楚,但那天看到的被安繼宗逼迫得差點掉進水裡的那個柔婉似水的女人,楊震確信自己絕不會記錯她的模樣,沒有一個男人在見了她後會在短時間裡忘了她的長相。雖然這裡死去的女子也都極美,但和她一比依然有著不小差距。
「你們去各處再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暗室,說不定她就在其中。要是能找到一個活口,這案子自然就容易破了。」楊震說道。
雖然常懷他們心中不願,但卻也不敢阻止錦衣衛的搜查,甚至在他們心裡也有一點希望真能找到活口的想法,畢竟那對他們辦案可就有利多了。
但事實卻並不叫人滿意,即便錦衣衛們將整條畫舫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暗道密室,更別提找到那個活口了。
這個結果讓楊震的眉頭再次鎖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她是早離開了此船,還是已死了被拋進了湖水之中,又或者是被人擄走了?」想想那女子禍水級的容貌,第三個結果似乎也大有可能。
隨即,從楊震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當日將安繼宗交還給沈卓時他那怨忿的神情來。「難道說……」一個大膽離奇的想法突然從楊震的心裡冒了出來,雖然這個想法很瘋狂,很沒有依據,可對他們來說,要是這個想法成真就太好了。
見楊震神色凝重,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常懷忍不住問道:「楊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哦,看來暫時是找不出更多線索來了。」楊震暫時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對常懷一笑道:「這案子事關銀庫失竊一案,不可不慎,我們錦衣衛必須跟你們一起查辦,還請常捕頭不要見怪才好。」
「好說好說。」雖然對楊震之前的言行感到有些不解,但常懷還是接受了這個要求。畢竟現在杭州最大的案子還是盜銀案,只要楊震他們要求了,就算他常捕頭不肯,知府大人還是會下這個令的,那還不如此時做個人情呢。
當楊震把蘭桂舫的兇案報知唐楓他們時,眾錦衣衛也顯得極其震驚,但隨後魏長東便笑了起來:「這麼看來,我們查案的方向是沒有錯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線索卻還是斷了。本以為可以通過訊問船上人等問出與路仲明勾結的那些賊人的下落或是身份來。現在看來,這條路可就行不通了。」鄧亭頗有些喪氣地嘆了一聲。
「話也不能這麼說,事情或許還有一點轉機。」楊震說著,便把自己在船上的發現說了出來:「我以為,那女子十有八九應該還活著。」
「這就有些奇怪了,他們既然殺了滿船之人,怎會留下這麼一個活口呢?」魏長東也有些疑惑地道:「難道她真美到叫人下不了手?若是我,既然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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