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既亮,宵禁自然解除,沉寂了一夜的北京城也很快熱鬧了起來,不少早起的百姓已走出家門,開始全新的一天。m.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這是臘月二十四日了,再過六天,便是除夕了,有人家裡還要購買諸多節慶之物等著過年呢,那些商販們也在抓緊年前最後一次生意,自然更是忙碌。
所以雖然才剛過卯時不久,天才剛蒙蒙亮著,卻已有許多人出了門,北京四城都已熱鬧了起來,讓這座千年的古城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街邊的小攤已迅速地支起了棚子,琳琅滿目的商品放在了貨架上,貨郎開始賣力地吆喝著;一些只是臨時起意想要賣點東西的人則顯得有些生疏,即便有顧客在挑看自己的貨物,他們也只是陪著笑,都不怎麼介紹自己的貨品;至於那些尋常購買年貨的人們,則是挑挑揀揀,與商人進行著討價還價……
楊震跟在坐有二女的馬車旁,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里儘是欣然與喜悅。其實以前對這些忙碌的百姓,他更多的是視而不見,他的身份和經歷很難讓他融入到這種鮮活的生活氣息里去。但現在,在知道自己後繼有人的情況下,似乎這個時代與他又貼近了幾分,該是時候與這一切完全融合了。
這個想法讓楊震的面色更加的柔和,目光也更多地分散到了兩邊的行人商攤之上。不過跟隨在他前後的那些錦衣衛們可就沒這樣的心思了,雖然白蓮教已被他們連窩端掉,但誰也不敢保證這城裡就沒有其他威脅了。現在都督和兩位夫人都在這兒,可千萬不能有半點疏忽哪。
所以他們一個個都以手持著刀柄,用審慎的目光打量著每一個前後左右的行人與車輛,做足了隨時應變的準備。
在如此精神狀態下,他們的目光自然很是銳利,當前方出現一輛頗顯華貴的馬車時,他們的目光和注意力便也迅速投了過去。隨即,就有人輕輕地,帶著不屑地道了一聲:「是隆平侯府的馬車!」
之前的那場風波,錦衣衛可沒少羞辱這個世襲的侯府,所以在眾人眼中,隆平侯府實在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雖然對方的馬車隊伍也有不少人,而且是從十字街的東西方向行過,若自家繼續往前,很容易與他們撞在一處,他們也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想加塊些速度迎上去,沖亂對方的陣形。
而在聽到手下的這一聲後,楊震的目光也隨之迎了上去,心裡卻閃過了一個古怪的念頭:「當日張炳叫惡奴打傷張潤晟時可是就坐在這車子裡麼?」這麼想著,他的目光便下意識地往車旁的那些看著是侯府家奴的人身上掃去。
一掃之間,本來面色平淡的楊震突然就是一凝,繼而瞳孔迅速地收縮了起來,死死地盯在了其中一人的面上!此人,就是化作了灰他也不會忘了其模樣,赫然正是之前在城北顯清觀中坑害自己,之後又被抓進錦衣衛里嚴加拷問的曲長生!
「攔住他們!」沒有過多的思索,楊震已迅速下達了命令!
而就在他下令的同時,那邊馬車旁的眾人也已驚覺情況不妙了。
莽剌本以為此瞞天過海之計一定能成,能讓大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北京城。卻沒想到,眼看離著城門只有幾步路了,卻和一隊錦衣衛的人在街上撞了個正著。
錦衣衛的人那都是穿著公服的,自然一眼就能被人識破,這讓不少剛從鎮撫司詔獄裡逃出來的人心下大感緊張。要知道,在他們的馬車裡,可還裝著楊晨這個他們從鎮撫司里擄劫來的人質呢。
不過唯一叫莽剌略感放心的,是他們此時都換了裝,看著早不是之前模樣,而且還有隆平侯府這一層保護,想來錦衣衛總不會沒事找事吧。
可他顯然忘了一個要緊的人——曲長生。這位可是與楊震照過面的,更被他深深地記在了心裡,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也能一眼從人群里將之認出來。
當楊震一聲大喝,叫手下攔住他們時,這些蒙人頓時就已知道情況不妙,趕緊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同時拔步就往前躥。
跟在楊震身邊的,那都是錦衣衛里最精銳的,聽到他的命令,本就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的他們便立刻動了起來,朝著對面的馬車和人群撲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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