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琢千算萬算卻沒料到姚靜宜生前留下了一封遺書,而遺書的內容很有可能對齊王極其的不利。
怪他們衝動了,只想著把姚靜宜的死隱瞞下來,然後嫁禍給夜君辭。
結果嫁禍不成,反倒是將齊王暗中給姚靜宜下避子藥的事情給抖了出去,而他們國公府也是落得一身腥。
也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置?
他得趕緊回去同父親商議才行。
方玉琢斂住眼底的慌色,對著江歲寧道:「雲蘿,讓大哥送你回去,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夜君辭道:「方世子這就走了,你的人不要了?」
方玉琢腳步一頓,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的青峰,暗暗握緊雙手道:「王爺,我想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你們國公府的人倒是很有骨氣。
這侍衛寧願一死也不肯開口,所以本王就把他的舌頭給割了,也算是對他的懲戒。
看在他一片衷心耿耿的份上,世子就把人給帶走吧。」
夜君辭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副乾坤在握的架勢,說出來的話卻是不由的讓人膽戰心驚。
方玉琢轉身朝著夜君辭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王爺海涵。」
說著,他就讓侍衛將青峰給抬走了。
至於夜君辭帶來的那幾位證人,沈淮序也妥善的帶下去安置了,這大堂上就只剩下江歲寧、方鶴羽、顧言今和夜君辭四人。
顧言今覺得這周圍的氣氛有些怪,尤其是身旁這位,這一身戾氣真沒幾個人能頂得住。
他站了起來道:「雲蘿,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歲寧客氣屈膝行了一禮道:「多謝顧世子今日慷慨直言,改日自當登門道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蒙冤受屈吧。」
顧言今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摺扇打開,瀟灑的轉身留下一句:「走了!」
江歲寧目送著他的身影遠去。
有些人,哪怕你並沒有開口,他都會出現,然而有些人卻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經此一事,她才發現她和夜君辭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問題,這不僅僅是誤會這麼簡單。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坐在椅子上一動未動的方鶴羽道:「大哥,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方鶴羽低著頭,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知道齊王妃的死另有隱情,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和齊王竟然想將此事嫁禍到夜君辭的身上。
為此,還將雲蘿拉下了水。
她心中一定對他失望極了吧?
方鶴羽看著江歲寧的身影遠去,眼中漸漸的一片模糊,他閉了閉眼睛,站了起來,然後一掀衣袍跪在了夜君辭面前。
夜君辭斜睨了他一眼道:「方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方鶴羽道:「今日之事都是二弟的錯,和雲蘿沒有任何關係,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於她。」
「呵。」
夜君辭譏笑一聲:「有沒有關係,本王自有論斷,倒是方公子你可真是可憐。
哪怕你如今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在方世子和齊王眼中你依舊是一個廢物,你既護不住國公府,也護不住雲蘿。」
他站了起來,冷冷的聲音道:「今日本王看在雲蘿的面子上放過你們國公府一馬。
若你們再敢利用她來對付本王,將她卷進這些陰謀算計當中,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說罷,他一揮衣袖帶著滿身煞氣轉身離去。
出了大理寺,夜君辭四下看了看,見江歲寧已經走遠,他疾步追了過去。
他不近不遠的跟在她身後,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顆心如同亂麻一般,思緒紛雜。
今日堂審是出乎他意料的。
他以為江歲寧會當堂指證他,沒想到她竟然沒有那麼做,顯而易見方玉琢是改變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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