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是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的。睡的迷迷瞪瞪的時候耳朵里就鑽進了奇怪的喊聲。
「咋啦」
我打著哈欠問道,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雲層微紅像是剛剛日出沒多久。
「死人了。」
靈芊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驚的我渾身一激靈,像是沒聽清楚她的話,追問起來:「有人死了誰死了」
靈芊沒有回答轉身走了出去,我朝外看,門外面的的空地上圍著不少人。人群之中似乎有一個婦女正跪在地上哭泣,村長老漢和周遭的人正在勸慰,地上放著一具屍體用白布蓋著。
我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踹醒了旁邊還在酣睡的胖子,三步並兩步地衝到了房子外面。
老漢見了我們,急忙說道:「死的是之前失蹤的一名獵人的弟弟,昨天晚上好像是喝多了,借著酒勁提著獵槍進山找他哥哥。沒曾想,一夜都沒回來,今天天剛亮的時候被幾個上山砍樹的人發現,抬回來之前已經沒氣了。」
我點點頭,蹲在屍體旁邊,靈芊輕輕地將白布掀開,露出了一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整個鼻子都被削掉了,左半邊臉完全被打碎,眼睛上方還能看見刺穿皮膚的骨頭。流出來的血液已經凝固,伴隨著腦漿結成了血塊。說實話,非常噁心,我看的差點吐了,周圍的老百姓也紛紛迴避,只有村長老漢和死者的妻子還圍在旁邊。
我抿著嘴不說話,靈芊卻處之泰然,甚至伸出手撩開了死者的眼睛,左眼球沒有了,但是眼眶周圍有明顯傷痕,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眼珠子。隨後繼續檢查身體,身上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明顯的傷痕,也就是說他完全是因為頭部受到重創而死亡。
「身上沒有傷,這些傷痕應該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造成的。頭部很明顯被巨大的力量打擊過,但是並非老虎所為」
靈芊這話說的並不是沒有根據,我也已經注意到,雖然死者看起來很慘,但是頭部沒有明顯地咬痕,甚至連骨頭刺穿出來的部位也沒有牙印。而且如果遭遇老虎的攻擊,猛獸不會只攻擊頭部,身上卻不去動。再者,死者是喝了酒的,按照靈芊的說法,老虎不怎麼吃喝醉的人。
「獵槍呢」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喊道。村長老漢急忙讓人將獵槍拿了過來,我這麼一瞅,頓時嚇了一跳
一般這種老林子裡打獵還是會用到獵槍,但是威力都不大,普遍是鐵製的,槍管很厚,在近距離搏鬥的時候槍身還能用作武器。當然,這也都是村子私藏下來,上頭知道了也不太管,畢竟要給村里人一口飯吃。
然而我現在看見的這支獵槍,整個槍身被巨大的力量打成了「c」型,伸手將獵槍拿了過來,握在手裡試了試,即便用出全力也不能將獵槍掰回去。
「什麼東西力氣會這麼大倀鬼和老虎應該都做不到。」
我低聲嘀咕,靈芊眉頭皺的更緊了,站起身說:「你們先安頓死者,記住不要放在能見月光的地方,注意避開水和黑土。」
交代了幾聲後,村長讓人將屍體抬走。靈芊將我拉到一邊,正好胖子從房子裡走出來,三個人圍在一起。
「我想,或許我昨天說的話成真了。」
靈芊此話讓我心中猛地一跳,胖子卻嘀咕道:「什麼話啊」
「這附近或許不僅僅有老虎和倀鬼。可能有什麼更厲害的東西在盯著村子。」
然而,光是商量,到頭來也不可能得出結論,上午老漢安排了五六個獵人帶路,還牽了三條狗,和我們一起進山,實地觀察。
山裡的路不好走,獵人們步子很快,我和胖子有時候經常被甩在後面。真正走進了林子才會發現,這裡和印象中的密林並不相同,樹木之間的間距比較大,地面也算是平整,各種各樣我叫不出名字的鳥經常從頭頂飛過。
「前面就到了。」
帶頭的獵人沖我們揮了揮手,三人趕忙走了過去。這是早上發現屍體的地方,我們仨分頭觀察,獵人們牽著狗在旁警戒。
我背著包朝著右邊林子走了過去,地面上不時能看見一些血跡,抬頭望了望,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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