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古特勒莫急,你反過來想,陛下雖然沒有當庭答應薛延陀歸附,可是卻也沒有回絕啊。」夏鴻升見薛延陀主使有些急了,於是說又道:「這說明陛下心裡還是想要同薛延陀結盟的。只是因為朝中如今意見不一,所以陛下不便於做出定論。陛下是一個明君,明君就得顧全朝臣們的意見啊。陛下領諸位來同我商議,就是說這事情還是有餘地的。所以扎古特勒莫要慌張。」
「卻不知該如何做?還請夏侯教我!」扎古躬身行了一禮。
「很簡單啊!」夏鴻升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本侯的家鄉有句話,聽之粗俗,細想之,卻極有道理。這話是這般說的:這世間之事,除卻生死情仇,其他的沒有十萬貫銅錢解決不了的事,若有,那就二十萬貫,倘若還不行,那就翻倍,再不行,再翻倍。」
扎古一愣:「侯爺的意思是……來人,速去將帶來的禮物送至夏侯府上……」
「不不不!……」夏鴻升連連擺手:「扎古特勒誤會在下了。在下因突厥而獲罪,巴不得大唐能同薛延陀結盟。又怎會向扎古特勒索取錢財?在下的意思是,為何那幫文官不同意薛延陀歸附,還不是從中看不到足夠的利益!只要薛延陀拿出來的誠意能夠讓那些文官們看到,他們自然就不會阻撓了。」
「夏侯此言差矣,薛延陀歸附大唐,結盟之後。豈不若大唐在突厥的背後插下了一柄利劍?大唐同我薛延陀可以隨時兩面夾擊。一舉盪滅突厥。何來無利之說?」扎古對夏鴻升說道。
夏鴻升點了點頭:「不錯,扎古特勒所言極是,軍方一脈為何這一次會一反常態的支持薛延陀歸附?正是看到了這些好處。不過,文官的想法同咱們軍方一脈的還不一樣,咱們想的是如何打贏仗,如何擴土開疆,戍邊衛國。文官想的不一樣,照文官們的意思。如今的大唐不同往昔,政清人和,糧草豐沃,百姓齊心,將士精悍,就算是不同薛延陀結盟,也足以盪滅突厥了。既然不與薛延陀結盟,就能盪滅突厥,又何苦多此一舉,同薛延陀結盟。反而背上一個背信棄義的壞名聲,有損大唐的臉面。」
「這……」扎古想起初到長安那天。在長安城外列隊迎接的那些兵卒,個個都儼然精銳之士,但聽夏鴻升當日所言,卻還未能達到大唐兵卒的標準,仍然算是訓練中的「新兵」。隨後他不是沒有側面的試探打聽過,卻證實了夏鴻升的說法,那些人尚且只是學員,即是正在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唐悍卒。如此看來,的確就算是沒有薛延陀的牽制和幫助,大唐也足有能力一舉盪滅突厥了。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頡利才急於提出同大唐和親的。而正是因為扎古心裏面明白這些,所以這一下反而無話可說了。
「想來,明日開始,鴻臚寺就會同扎古特勒商議此事了。對了,敢問一句,扎古特勒此次前來,帶來了多少納貢之物?」夏鴻升又問道。
「牛羊共計萬頭,草原良馬五百匹,貂皮五千張,另有奴僕千人,黃金珠寶無數。」扎古向夏鴻升說道。
夏鴻升聽了,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來,只是點了下頭,說道:「這……恐怕難以獲得朝中大臣的支持啊……朝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還是更加傾向於同突厥和親的。而且……突厥使團帶來了牛羊各萬頭,良馬千匹,並有經驗豐富的養馬人五百之眾,同樣有奴僕千人,黃金珠寶無數。這……扎古特勒,恐怕朝中反對之人會以此做文章,說薛延陀誠意不足啊!」
突厥使團的東西就是夏鴻升令人去劫的,自然沒有夏鴻升口中所說的這般多。夏鴻升這麼說,只是為了向薛延陀施壓。按說,薛延陀納貢這個數目也當真是不少了,不過,夏鴻升的目標是至少得讓他再添一半,達到夏鴻升口中說的那個數目。
扎古正欲再說話,卻聽見外面傳來的鴻臚寺的人的聲音,夏鴻升立刻坐正身子,扎古也起身相迎去了,二人之間好似什麼也沒有說過。
鴻臚寺的眾人進來,扎古和其他的使節很是熱情的又是敬酒又是讓菜,席間又有所試探,不過鴻臚寺的人早已經得了夏鴻升的計劃和交代,此刻只是踢皮球,打太極,就是不透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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