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來了遠處的捕頭,他們看見遠處的情況,一時間也是遲疑著不敢上前去,生怕因此事而得罪了這個衙內。
這些個衙內、紈絝公子哥兒自己算不得什麼東西和人物,卻素來仗著自己家族的權勢,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很是惹人厭惡。
可在這個一畝三分地的小地方,卻仍舊沒有什麼人能夠治得了他們這些人。
只因為這些人都是權勢的公子少爺,普通人誰又能夠得罪得起呢?
便是去告官,那審判官司的衙門官員說不得就是你要告的人的老子。
公堂之上,懸掛著正大光明四個字。
衙門的縣太爺,坐在高堂之上,手中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下何人,為何狀告本官?」
到時候,你不僅僅是告狀不成,還免不得還要遭遇一頓厲害的毒打。
這個封建世界的黑暗,是常人無法理解的黑,黑的恐怖,黑的駭人,黑的讓人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除非是惡從心中起來,氣從膽邊生,打算豁出去殺官造反了。
不然的話,他們一輩子也就只能夠忍氣吞聲,祈禱神佛,怒罵蒼天不公,寄希望於有一天能夠出現一位真正為民做主的清官好官,幫忙主持大局,將這些貪官污吏給繩之以法。
賈芸看了一眼外面的眾人,心頭雖然對此事不滿,卻也不打算牽扯其中。
他若是想要收拾這麼一個紈絝公子,必定是簡單的事情。
莫說是這個周俅了,便是周俅的老子,放在賈芸的跟前也是不夠看的小角色,甚至於給他提鞋都不配,隨便他衙門裡面的一個小官,就可以將這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賈芸心頭清楚,今日即便是賈芸出手,弄走了這周俅,來日下一位縣太爺上任,還會有下一個高俅,趙俅.....
總之,也就是換湯不換藥罷了。
這是制度和人心的腐壞和崩壞,歷朝歷代以來貪官污吏是殺不乾淨的。
那怕是去了文明社會,貪官污吏仍舊是大肆橫行,不曾斷絕。
賈芸雖是心頭氣怒,卻也只是冷眼旁觀,並不干涉。
見到賈芸不說話了,那夥計也是心頭鬆了一口氣。
對於他們這等沒有功名在身上,屬於純粹文盲的人物來說,斗大個字都認不得,又如何敢去招惹這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呢?
周俅發泄了心頭的怒火之後,便是甩了甩自己的手,望著腳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店小二,說道:「你下次給本大爺注意點兒,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罷,周俅還對著臉色淤青血垢的店小二的臉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下一刻,周俅看向賈芸的寶馬,便是臉色逐漸為歡喜之色,高興的向著馬廄的位置走去。
當周俅走過去時,看著眼前的寶馬良駒,也是不禁雙眸放亮,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撫摸這一匹寶馬的皮毛,欣賞著寶馬的色澤,說道:「好馬,當真是好馬啊!」
賈芸的馬自然是好馬,乃是賈芸特意從伯樂手中購買的千里馬,能夠日行千里,屬於一等一的寶馬。
這種寶馬,莫說是普通人了,即便是榮國府這樣的大家族內也是沒有多少的,也屬於那等價值千金的稀罕玩意兒。
周俅也是一個愛馬和識馬的風流人物,自然也瞧的出來這寶馬的非凡之處。
當即,他便是打算解開繩子,牽走這一匹寶馬。
至於付錢的事情,周俅卻從未考慮過這件事情。
亦或者說是周俅心裏面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和想法。
對於周俅來說,自家的父親是整個縣的縣太爺,那就是
這個地方的土皇帝。
此地天高皇帝遠,他爹就是皇帝,而他這個兒子,自然便是太子了。
既然是太子,那麼他想要什麼就能夠有什麼,還想要他給錢,給你臉了不是?
周俅那紈絝囂張,跋扈狂妄的性子,在此刻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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