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道:「正是這話了。上次我就與你們說過,這個家裡面的事情,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如實說出來的。倘若是你們都似今天這般憋悶在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不打算說出來,那才是會生出頑病來呢。」
因此時旁邊秦可卿也在,便是勸說著眾人,說道:「就當今兒才說過這話,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一則怕傷了姐妹之間的情感,二則是人哪兒有不犯錯的說法呢。今日你們都在這裡,便是聽了音兒,以後心中記著便是了?」
王熙鳳也不意為難晴雯這個丫鬟的,便是順著秦可卿給的台階,同順著這話茬子說下去,笑說著:「那就這般做。我們待這外面的人,不過是禮上的面子,挪不開的情分。我知夫君素來疼她一個人,就是在夫君跟前,她也是如此的。」
薛寶釵點頭嘆道:「我也雖知她的性子,但我又怕她太伶俐也不是什麼好事。」
秦可卿忙笑道:「這話寶釵妹妹可說差了。世人都說太伶俐聰明,怕活不長。世人都說得,人人都信,獨夫君不當說,不當信。之前夫君還說晴雯的脾氣,卻是難得的,只怕我們芸府和旁邊的榮國府裡面也找不出來這麼一個伶俐的丫鬟。」
薛寶釵見著秦可卿如此一說,也是笑說道:「既然秦妹妹,你都這般來說了,又將夫君都抬了出來,我們又還能夠說些甚麼呢?」
說罷,眾人都笑了。
薛寶釵因心中還記掛著賈芸的事情,便是對著香菱詢問道:「香菱,你可知道夫君現在如何了?這都出去好幾天了,也沒有見著有什麼消息傳回來,我這心頭怪是擔心的。」
聽見薛寶釵的話語,香菱卻是微微一笑,望著薛寶釵等人,說著:「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若是真的有消息傳回來,那才是壞了事兒。」
王熙鳳聞言卻是臉色微變,口中呸了幾聲兒,這才開口說著:「呸呸呸!趕緊呸掉這一口的晦氣,咱們這個家裡面是萬不能夠出事情的。」
到這時候,香菱也免不得閉上嘴巴,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不多人去聽,也便是不說話了。
旁邊的薛寶釵等人見狀,也不說話。
房中眾人聚集,晴雯也是看向眾人,說道:「夜深了,姐妹們都可先回去休息吧,可別也似我這般壞了身子,這裡獨留下襲人姐姐一個人來照顧我就成。」
襲人聞言也是附和著:「是啊!此地有我照顧晴雯妹妹,也就行了。」
聽見襲人和晴雯的話語,眾人沉吟地點了點頭,旋即,也便是出去了。
晴雯見著眾姐妹都出去,這才看向襲人,說道:「好姐姐,我卻不是有意瞞你的,伱可就不多心了。」
襲人笑道:「今日這件事情可就算輕饒你這麼一回,倘若是還有下次,那麼你可就要挨打了。」
說著,襲人便是笑著給晴雯更換熱毛巾,再次給晴雯熱敷上。
............
卻說芸府的眾人正在思賈芸目今如何了。
賈芸這邊也是有些情況出現的。
馮紫英帶著柳湘蓮兩個人來到了賈芸的營帳之外,先開幕簾便是從外面從容地走了進去,望著正等候多時的賈芸,便是拱手笑說道:「芸哥兒,我們可是來晚了?」
賈芸見到這兩個人過來,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卻是來的不晚的。」
說罷,賈芸就讓身旁的幾個人出去。
整個營帳之內此刻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在閒話。
柳湘蓮先是起身來,端起酒壺給眾人都滿上一杯美酒,這才對著賈芸恭恭敬敬地說道:「今日多謝芸哥兒的幫忙,若是沒有芸哥兒的幫忙,我柳湘蓮又如何能夠有今日這般機會和風光呢?今日當由我當這個小弟,先敬芸哥兒一杯酒。」
說罷,只見柳湘蓮便是將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賈芸見狀則是微微一笑,說道:「唉,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生分呢?」
話語說完,就見到馮紫英也是端起酒杯,給賈芸敬酒,說道:「大哥,小弟也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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