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這按月給銀子,林姐姐你也不至於一口氣就全拿他們花銷了去。未來林姐姐也還可以靠著那些留在芸哥兒手中的部分銀產,保存部分嫁妝,真不至於落得一個真乾淨,以後出嫁時甚至連一份兒能拿得出手的嫁妝都沒有,白讓人笑話了去。」
「二來,這銀子卻是林氏家族祖宗遺產,辛苦儉省下來的銀子,留與後人,只是讓後人能夠有一個安穩科舉的環境,求名師指導,延續書香門第之家的福澤,卻也不可拿來專用亂用,平白浪費了祖宗的福澤和好意。」
「三來,那芸哥兒經濟仕途兩雙全,於經濟可為富可敵國的小丈夫,於仕途可為權傾朝野的大丈夫,你將銀子託付於他的手中定然是最為穩妥的事情。以銀子生銀子的買賣,林姐姐你做不得,也做不來,唯獨他能夠辦到。興許未來你去討還嫁妝的時候,也還能增值不少,甚至留給你的子嗣,卻也是極其多的。」
賈探春望著窗格子,嘴角卻是帶上了一絲冷笑,說道:「林姐姐,我也不想要瞞著你,卻單獨對伱一個人說這句老實話來,這個榮國府內的事情,你也都可看得分明,誰才是真糊塗,誰才是假糊塗,也都是心頭清楚。」
「我就告訴你吧,倘若是你真的將那銀子如數都拿了回來,只怕有人會將你們林氏家族的財產全部都給吃干抹淨,花落一個乾淨。」
「竟還有這等事情?!」林黛玉聽了賈探春的話語,整個人都心愣住了。
此事她卻還真就從來沒有想過,頓時就氣得手都打哆嗦了。
「自然如此,不但你的嫁妝會被分文不差的花完,還要你不得一個安寧。」
「林姐姐,莫非你真以為他們能有這般好的心腸?說是為你保管嫁妝,實則乃是存了讓姐姐以後出嫁的時候,無嫁妝和銀子可用的歹毒心腸。」
賈探春不無過分的說道。
自從賈探春經歷了王熙鳳被發配寧國府的風暴之後,心裏面亦是對整個榮國府看的更分明和更失望了。
尤其是今日當賈探春得知寧國府的賈珍被賈芸和兩位王爺抓走,並抄封了寧國府的家當之後,那邢夫人和王夫人還在賈母老太太跟前爭權奪利,鬥嘴內鬥,當真是荒唐透頂。
賈探春又眼含著熱淚說道:「我的事情倒不是緊要的事情,可是林姐姐的未來卻是最為關鍵的事情。我們今日晚上不是議論寧國府,自己犯下那天怒人怨的糊塗事情來,卻總是無法無天地盼望著遲早就有這麼一天,讓衙門裡面的人來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們也漸漸的來了!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
這可是古人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呢!」
說著,賈探春不覺流下淚來。
林黛玉望著賈探春落淚,亦是連忙安慰起來,伸出手拿著繡帕替賈探春擦拭眼角的淚珠兒,好言相勸道:「探春妹妹,你可就別哭了,這往後的日子還長,准能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來的!」
其實,林黛玉還真的從來就沒有將榮國府的眾姐妹們想得這麼壞。
如今當林黛玉聽了賈探春的一頓分析之後,不由得渾身發冷,微微顫抖起來,亦是難免「嘶」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心頭思忖起來道:「怪道我當日還狐疑呢。說來這榮國府也是頂尖權貴,國公勳爵之家,無論是夫人姑娘,還是那丫鬟奴僕們皆都是如此奢靡無度,令人咋舌。」
「花銷開支甚大卻又沒有大額度的收入和進項,還耗費巨資修了這麼大一個大觀園來,便是連元春姐姐都說,這榮國府鋪張浪費,奢靡荒唐,恐怕比皇宮內的生活還要奢靡浪費,怎麼就能夠維持一個長久呢?」
「那時我還心覺得榮國府這是家大業大,祖宗遺產甚多,不缺這麼一點兒銀子,不曾想到卻是上演一出寅吃卯糧,將後代子孫的銀子可都花銷在了這一代人身上去了,可還有不知道多少糊塗事情來呢。」
只需要稍微分析,林黛玉便是覺得五雷轟頂,許久愣神,不覺得已然陷入到悲慘的漩渦當中去了,泥足深陷,難以抽身,護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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