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寧國府。
府內來往的人多,走路的速度也是極快,眾人來來往往,來了去,去了來,不過也只是為了三兩四個銅板奔波勞累。
寶珠來到了秦可卿的房間之內,見到了秦可卿之後,入門也是放緩腳步,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來到秦可卿的身旁,說道:「大奶奶,榮國府那邊兒的婆子和丫鬟們都在說這芸二爺在江南地界的金陵府中了秀才,現在這些人正上趕著去拜訪卜嫂子呢!」
「真的嗎?他竟能如此出息?」秦可卿聞言也是愣住了,擺放在案頭的紙條上,還清晰寫著當初賈芸過來借錢抵押的詩詞呢!她伸出手來拿起桌案上的紙條,再次在輕聲地誦讀起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人心易變。」
「詩詞定是極好的詩詞,人也是極好的人。」
秦可卿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紙條,也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閉上眼神回憶著之前見到過賈芸,心兒不知道怎地已然浮現出一個偉岸俊美男子的身影,想到這裡,嚇了她一大跳,趕忙驅散腦海裡面的念頭,不敢將其留在心頭,隨後看向身旁的丫鬟寶珠,說道:「他倒是還拖欠我一百兩銀子呢!等他回來,可得讓他趕快將銀子給還了。」
「噗嗤。」寶珠掩住嘴巴,偷笑了一聲,說道:「我看啊!大奶奶,這是.......」
話語戛然而止,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可就要犯忌諱了。
說來,寶珠雖然是一個丫鬟卻也是一個有遠見卓識的丫鬟,心頭頗為瞧不上寧國府內的大少爺賈蓉和大老爺賈珍,蛇鼠一窩,一肚子的禍水兒,為人作風極其腐朽卑劣,若非仰仗著祖宗的榮光,只怕是這個寧國府早就榮華富貴煙消雲散,不存在了,反而是對待賈芸這種出身不好,卻努力奮鬥,而今通過奮鬥苦讀,成為秀才的讀書人,心頭頗為有些好感。
只是,這些事情都是老爺們的事情,她作為一個丫鬟縱然心頭有心思和想法,卻也不敢說,不能說出口,免得被人偷聽去,告訴給府內的老爺們,到時候下場悽慘。
突然,外面有人進來了,傳來了聲音,「兒媳,可還在?」
「珍大老爺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丫鬟寶珠和秦可卿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秦可卿臉色微變,懦弱可欺,丫鬟寶珠卻是在看了一眼秦可卿的狀態之後,眼神裡面流露出一抹堅定之色,說道:「大奶奶,你小心點兒,我這就去找焦大。」
說罷,丫鬟寶珠就離開了秦可卿的房間,去找焦大去了。
.......
神京*皇宮。
雍太帝正在批閱奏摺,突然看到了來自於粘杆處的密探消息,打開密奏一看,也是皺起眉頭來了。
旁邊的太監總管內相戴權從旁邊端著熱湯走了過來,偷偷地撇了一眼內容,心頭亦是震驚了那麼一下,「這神京賈府的子孫竟然能夠出一位如此經天緯地之文才?當真是了不得啊!」
這上面的內容是關於賈芸在金陵府科舉高中「縣案首」的消息。
「這個賈芸,你怎麼看?」
雍太帝將手中的奏摺放到戴權的手中,沉思起來,端起熱湯,微微吹了一口氣,喝了一口之後,看向微微搖曳的燭火,心知自己身旁的心腹大太監總管戴權從來都是一個性格謹慎的人,於是又開口說道:「說吧!朕,不會治你的罪。」
「這賈芸乃是賈府旁門,地位不算太高,自幼喪父,家中尚且還有一個老母,整日靠著給富貴人家幫工做工,維持生計,日子並不好過。我還聽聞三年前這個賈芸不小心磕碰了腦袋,痴傻了有兩三年的時間,而今這人開了竅,金榜高中,也算是老國公陰澤後輩。」
戴權的話語比較傾向性的替賈芸說一些好話,也是大致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出來,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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