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張翠娥做廣播員,自然是為了給自己培養一個免費勞動力。
先教她怎麼開關機,怎麼廣播,能簡單使用廣播站里的設備,等她學會,就可以接替陳凡目前的工作。
事實上,目前全國絕大部分生產隊、乃至公社廣播員的水平也就是這個樣子。像陳凡這種能用普通話播音、能檢修收音機、廣播機、唱片機的人,才是鳳毛麟角。
當然,陳凡也不會坑她,該教的東西都會教,就往合格廣播員的方向去培養。
但是等到年底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選擇留下來做個生產隊統籌工呢,還是願意去參加高考,試著搏一搏命運。
要是願意選擇做廣播員,陳凡也可以把這個工作讓給她。
若是一年後他還需要靠這個工作來生活,未免也太沒出息了些,順理成章地將這個無關緊要的工作交給張翠娥,不僅可以拉近與張家的關係,正好還可以將他從這個需要限制時間的工作中解脫出來。
最後只剩一個有名無實的獸醫掛著拿工分,幾乎等於恢復了自由身,想去哪裡、想干點別的都沒問題。
如果張翠娥選擇參加高考,那陳凡也沒損失,反而張翠娥白替他工作大半年,到時候還得對他說聲「謝謝」。
那時候陳凡便可以進退自如,想做廣播員混日子,也可以繼續做著,不想幹這份工作了,再挑一個合眼緣的撈過來當徒弟,重走張翠娥的老路,繼續給他白打工,然後等一年將工作再交出去。
至於怎麼選,就看他自己。
陳凡心裡的算盤珠子打得都快崩到臉上,張文良卻喜笑顏開,覺得老張家占了天大的便宜。
無論是修理電器還是學講普通話做廣播員,滿公社都找不到這樣的老師,就算縣裡也極少。
哪怕以後陳凡不把廣播員的工作交給張翠娥,只需要張翠娥學會怎麼用廣播機、怎麼檢修這幾樣電器,最重要的是把陳凡會寫通訊稿、會說普通話的本事學到手,這滿孤峰縣那麼多單位,還給她謀不到一個差事?!
各個單位是不缺中學畢業生,但是缺懂技術的技術人才啊,也就是陳凡背景特殊,才沒有單位來搶人,換成本地人試試,說不定連縣裡都會調他過去!
得了這麼大的好處,被張文良找來的張家人自然感恩戴德,非得讓張翠娥給他磕個頭。
連肖烈文也被驚動,跑過來看熱鬧,順便做個見證。
這個跟教張翠娥學課本知識可不一樣,甚至比在獸醫班教學生還要更進一步,目前只有她一個學生,幾乎和以前收徒傳藝差不多了,自然要更鄭重些。
面對差點就跪下的張翠娥,陳凡拉著她的胳膊,抬頭看向她的父親,堅定拒絕,「新時代新風貌,咱們幹的又是新工作,就不講老一套了。」
張翠娥眼裡滿是感動,不用邊上幾位長輩吩咐,立刻恭恭敬敬九十度鞠躬,「謝謝陳老師。」
張隊長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哎哎,就算不講老一套,不磕頭可以,該叫師父的還是要叫師父。」
張翠娥二話不說,再次鞠躬,「師父。」
陳凡也不管她是喊師父還是師傅,當即便帶著她去廣播室。
張家其他人還想跟著去看,卻讓張隊長揮手趕走,「怎麼滴,你們還想偷師?教你們、你們學得會嗎?」
一眾人便悻悻然停步。
幹著赤腳醫生崗位的這一輩張家老大張覺民,拉著張文良的胳膊小聲問道,「三虎子,等小娥學出來,她是有資格收徒弟的吧?」
張文良摸摸後腦勺,轉頭看向張長江,「大伯,伱覺得呢?」
張長江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不禁有些心動,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便看向肖烈文。
不等他開口,肖烈文便呲笑一聲,「你們啊,想想小陳做的那些事,他什麼時候藏著掖著了?不管是教獸醫,還是你們家小娥找他請教學問,他哪一次不是盡心盡力地教?」
說著還抬手指了指張長江,「我都懶得說你。」
張長江厚著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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