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卓被禁足四十九日,到如今早已解禁,卻遲遲不出門,太子閉門不出還能說是為了避人口舌,端木卓也這樣做,就非同一般了。
雲綰心裡總是不踏實,便道:「讓公輸大人盯著端木卓,他這樣毫無動作,反而讓人心慌!」
她直覺,端木卓一定在密謀什麼?而他們卻對他的謀劃一無所知!
北唐奕點點頭,「公輸大人他們也想到了,已經派人日夜盯著端木家。」
「還有,讓公輸大人查一查在京都出沒的九夷六部族人,這些人和端木家關係匪淺。」她想起皇后和毒王的私情,太子有難,毒王不可能看著親子失去皇位而不出手相助。
毒王毒王的,聽這名就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會?九夷六部是異族,行事多毒辣,四域人都不願意和他們結交的。」北唐奕有些錯愕,顯然不會想到,端木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九夷六部勾結在一起。
雲綰思量半會,還是把皇后和毒王的私情瞞下了,畢竟,皇后的夫君是北唐奕的親爹,這事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北唐奕的臉也掛不住。
最終,她折中的說:「我學的是醫毒之術,聽聞九夷六部有一種蠱毒,對駐顏有奇效,皇后的樣貌幾十年如一日,她是端木家的人,由此可見,端木家、皇后定和九夷六部有所往來。」
北唐奕緊皺眉頭,片刻,鄭重的道:「我明白了,我會傳信給公輸大人,讓他們好好的查一查,北唐國的江山,絕不容許外族插手!」
「若有必要,可以找長公主幫忙,長公主位分高,皇后也要忌憚幾分。」
最主要的是,長公主是位脾氣火爆的女中豪傑,看不得任何污穢的事,又和皇后有仇,一定很樂意禍害皇后。
北唐奕想起那位皇姑姑,心頭一暖,這些年來,皇族中,唯有長公主接濟過他。
雲綰又坐了一會兒,臨走之際,問了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如果……到了最後,國主依然把皇位傳給太子,你有沒有想過……發兵奪位!」
北唐國主的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這麼多年都不待見北唐奕,難保胖子國主會一偏到底,把皇位傳給太子。
北唐奕想起自己的父皇,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色,眼眶微微泛紅,卻堅定的說:「先前,夜闌君也這麼問過我,他說,若我願意,他能借兵給我,可是……那是我的父皇,縱然他再有錯,我也不能反他……」
他可以反太子,卻不能反自己的生父。
雲綰愣住,沒想到,姬夜闌已經問過他了,看來,是北唐奕堅持,姬夜闌才會同意用這種博取民心的法子,助他登上國主之位。
若不然,依姬夜闌的性子,早就把北唐國主踹下皇位了。
她看著北唐奕眼泛淚光,不由得嘆氣,胖子國主真是瞎了眼,有這麼好的兒子不疼,偏偏疼那個不是親生的太子!
雲綰站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繃得死緊的肩膀,男兒有淚不輕彈,北唐奕定然不想她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她識趣的告辭。
北唐奕收起悲傷,一如往昔那般,撐起傘把她送到院門。
在那道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雪地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住了五年的破院,這裡有他所有的隱忍和仁慈。
當他踏出這所院子之時,他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皇!
北唐國的冬季冷得讓人結冰,就是這樣的凜冬,北唐國迎來了讓人熱血沸騰的武技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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