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男人的房間,總是顯得凌亂。
尤其在此刻,瀰漫著酒精的刺鼻氣味,以及那些沾血的布條,更顯得一屋子狼藉。
空氣安靜,幾乎能聽到門外的微弱呼吸。
陸長青略一沉凝,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門拉開。
「你......」
未燃看著只穿短褲的陸長青,那一縷又一縷的傷口,皮肉翻卷的同時,酒精仿佛露珠一般滴落。
下意識皺了皺鼻子,未燃歪過頭,語氣稍微弱了點。
「你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陸長青沒理她,門開的時候,外面的風颳進來,讓他格外的冷。
可能是酒精揮發的原因。
也可能是兩處重傷,讓他體力不濟。
或者說之前短短一兩分鐘內的激烈交戰,讓現在的他,精神都顯得那麼疲倦。
套上王晴為他改的寬鬆睡褲,同時找了件不需要勒太緊的白襯衣穿上,陸長青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找我什麼事?」
「你應該知道什麼事!」未燃站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陸長青的狀態,臉色陰晴不定。
「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是我做的,所以我才問你,找我幹嘛。」
陸長青從保溫茶壺裡倒出昨晚還剩下的熱水,輕輕啜著。
「哼!」
未燃冷哼一聲,對於陸長青這幅作態,她可不太喜歡。
「外面兩具屍體,給個說法吧!」
陸長青第一次轉過頭來,直視著她,「是你讓我給說法?還是文參謀的意思?」
「你想說什麼?」未燃心中覺得不太妙。
「我和你平級,都是上校,你無權干涉我的事情。」陸長青淡淡說道,有些時候,無實權的虛名,那也是名,在這種時刻,拿捏一下,還是可以的。「再者,我的直屬上司是高大校以及唐將軍。文參謀想讓我給說法的話,得等那兩位回來。」
停頓了下,看著未燃那逐漸變化的臉色,陸長青補了一句。
「當然,如果你們真要讓我去說點什麼,那我也會去。至於說不說,我覺得還是等高大校他們回來再看吧!」
「敢做不敢當,男人?」
陸長青面色不變,「死了的話,連人都做不了。另外,策劃偷襲我的人,可也算不了什麼男人。」
未燃愣了下,臉色陰晴不定。
最後她丟下句話,就倉促離開。
「如果是以下犯上,你有權處置他們。」
起身,關好門,反鎖。
陸長青慢慢地在床上躺了下來,眼望著天花板,終於有時間沉下心來回想剛才那次動若雷霆的偷襲戰。
如果沒有那個二階狙擊手的出現,陸長青會自然的認為這是小刀被權力蒙蔽了雙眼,燻黑了心臟。
但是當那一槍響起,陸長青就知道,小刀本身也只不過是被人當槍使了。
他也確實容易被人當槍使,只要有人假裝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設想,再拿點好處出來,畫個大餅,循循善誘.....
為什麼陸長青會知道?
因為那一槍,是在二人戰鬥結束後,生死已分的情況下打出。
而不是在小刀出手的時候,配合著他,擊殺自己。
這就顯然是有人想讓小刀出手,和自己玉石俱焚。
不管誰輸誰贏,都還會有一個二階狙擊手,占據著最佳的射擊位置,把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也殺掉。
到時候兩具屍體擺在一起,污一個窩裡鬥狠,同歸於盡,相信所有人都會信,也願意信。
而兩人死去,自己那個上校頭銜就會空出來。
又因為窩裡鬥,高瀚自然也不好開口再要過去。
那樣一來,某些人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對這個名額,發起追逐。
至於會是哪些人,紅光戰錘的超凡者是毋庸置疑的懷疑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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