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哪兒去?」黎各更是不解,「今晚這麼大風浪,船又沒有靠近陸地——」
「我不知道,但她晚上和我說的話像是告別。」
「她說什麼了?」赫斯塔問。
「她說,」司雷稍一停頓,「希望我往後的人生依然幸福。」
黎各聽得笑出了聲,「什麼?」
「她就是這麼說的!」
「走吧,」赫斯塔看向黎各,「具體的我們路上說。」
幾人把傑奎琳綁在了床上,利用束縛帶制止她的自殘行為,而後黎各背著司雷一路小跑著往外走。
司雷趴在黎各背上,講述著自己今晚的種種遭遇。
「在我昏迷前,我親耳聽到安娜說,她曾經犯下煽動叛亂與危害人類罪——」
「不奇怪,『至高禮讚』上幾千條人命呢,」黎各接道,「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她有沒有幹過別的,這個罪名太正常了。」
「我不是說至高禮讚,我是說近年來的事情,你們沒有發現安娜的腳上戴著鐐銬嗎?總不可能這一千多年,她始終戴著從前的鐐銬?」
「肯定不是從前的,」赫斯塔附和道,「還記得嗎,安娜之前在基地當過博物學老師,這說明至少在那個時候,她身上還沒有犯罪記錄。」
「她的執教時間具體在什麼時候你還有印象嗎?」
「我不清楚,得去問千葉小姐,或者去查基地檔案。」赫斯塔看向司雷,「這樣顛簸你真的吃得消嗎?你的燙傷——」
「已經全好了。」司雷擼起袖子,向赫斯塔展示自己的疤痕,「看。」
「怎麼做到的!?」
「我也說不清楚,」司雷顰眉答道,「總之,這船有貓膩。」
在司雷的引導下,赫斯塔與黎各很快來到司雷與安娜最後的見面位置。
才踏進這裡,赫斯塔就皺緊了眉頭:「好濃烈的血腥味」
「有嗎?」司雷努力嗅了兩下,「我沒聞到啊。」
「信她就是了,」黎各輕聲道,她看向赫斯塔,「血腥味的源頭是哪個方向?」
赫斯塔在黑暗中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停了下來,「到處都是。」
另一端,普京娜推著安娜進了電梯,她正要按下-2鍵,安娜忽然開口。
「現在不去集合地。」
「還不去嗎?」普京娜有些意外,「您是打算——」
「去七層甲板,我還要去一趟航行博物館。」
「現在!?」
「我一個人就夠了。」安娜拿著手杖輕輕推了推普京娜的背,「你出去吧,任何人都不要跟來。」
「我怎麼能讓您現在一個人外出!外面那麼大的雨——」
「我有傘,出去。」
「絕對不行!」
「出去吧,」安娜對著身側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船上現在哪裡還有威脅?」
「可是——」
「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安娜看向普京娜的眼睛,「我非去不可。」
兩人在狹窄的轎廂中沉默對峙,最終普京娜退了出來,她表情複雜地目送安娜消失在合攏的金屬門後。橘色的輝光鍾慢慢跳躍,最終停在數字七。
「您不用擔心,」零的聲音響起,「安娜會平安的,她不是一個人。」
「還有誰在七層甲板嗎現在?」
「有的,千葉女士。」
電梯門在七層打開,暴雨裹挾著遠天的閃電與驚雷,迎面向安娜打來。她皺起眉頭,勉強撐起一把黑色的大傘。然而在這狂風之中,她還未能走出半米,雨傘就被狂風捲走。
安娜發出一聲驚呼,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剛剛撐開的傘打著旋兒消失在漆黑的雨夜。
她座下的輪椅立刻轉向,朝著不遠處的博物館大門駛去。輪胎牢牢抓著地面,任由雨水如何沖刷,船體如何顛簸,輪椅始終不受影響。安娜兩手緊緊抓著扶手,雙目緊閉,任由風雨灌進自己的衣領與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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