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欣欣然翻頁,動作略有些笨拙。然而,她的表情很快凝重下來——因為這本筆記本里的大部分句子都是用一些陌生的語言寫的,粗略看下來,文字的種類大約有七八種,其中赫斯塔能讀懂的只有少數。
「哦哦,」赫斯塔突然看見了一段自己認得的文字,她捧起筆記本,「……她對一切都有克制,並追求她自己所投射出的理想,你們稱這樣的人為偉人——」
「看就看吧,」安娜打斷道,「可以不要念出聲嗎?」
赫斯塔比了個ok的手勢。
跳過這一段,赫斯塔連著往後翻了好幾頁,終於又看到幾行自己認得的語言:
何時姊妹再相逢?
轟雷、閃電、雨濛濛?
且等喧嚷塵埃定,
兵戈已歇見輸贏。
「我認得這個,」赫斯塔食指點著這句話,「那個什麼歌劇的開場白……」
赫斯塔突然直起身,從外衣的里側口袋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丟向了安娜。
筆記本落在安娜的懷裡,她勉勉強強接住了。
「我也有本這樣的本子,」赫斯塔輕聲道,「專門拿來記讓我印象深刻的句子……不過不是為了做讀書筆記,主要是為了——」
「在適當的時候,拿出來恐嚇你的敵人?」
「嗯,」赫斯塔連連點頭,她撓了撓後腦殼,「……不過到最後也沒幾句派上用場,大部分還得現編。」
安娜信手翻看起赫斯塔的摘抄,很快就在裡面看見了幾段熟悉的截句——關於憤怒,關於暴力,她根本不用開口詢問,就知道這些句子出自誰人之口。
「你會說多少種語言?」赫斯塔問。
安娜想了想,「……十幾種?」
「好厲害啊,」赫斯塔輕聲道,「你學一門語言要多久?」
「最初的幾門是艱難的,但往後就能遷移了,一些語言屬於同一語系,觸類旁通,很快就——你在幹什麼,停下。」
不遠處,赫斯塔正在讀一首記錄在筆記本末尾的長詩,它看起來更像一首歌詞,總共有六個段落。
一開始,赫斯塔只是隨手翻到這裡,她一眼認出這是赫斯塔族的文字。只是離開母親多年,赫斯塔早就把這些刀楔般的符號忘了大半。她竭力辨認,勉強讀出了前兩段文辭:
我的名字叫帕卡
我的名字叫帕卡
我的名字叫帕卡
我的名字叫帕卡
*
當我的外婆
懷著我的媽媽
我就已經
來到了這個世界
……
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赫斯塔再低下頭,安娜的筆記本已經不見了——另一頭,梅詩金叼著本子,放在了安娜的手邊。
小貓跳進了安娜懷裡,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望向赫斯塔。安娜順勢將赫斯塔的筆記本飛了回來,赫斯塔準確地抓住了。
「……你這隻貓是狗變的吧。」
「呵,」安娜重新將自己的本子收好,「我下次記住了,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在你面前拿出來。」
赫斯塔哼了一聲,也收起自己的本子,「……小氣。」
「今天為什麼要來找我喝酒?」
「我是來給你通風報信的,安娜。」赫斯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看看,多麼地……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上。」
安娜稍稍挑眉:「什麼?」
赫斯塔鄭重其事:「伯恩哈德今天告訴我,他和戈培林的這趟出行,就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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