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臨街的餐廳,在人來人往的前街,只有它緊閉著大門。斯黛拉前後看了看,再次確認了一遍自己備忘錄上的餐廳名字——樹上的女爵。
這似乎是千葉從前非常喜歡的一處餐廳,最近她把這裡買了下來,所以當斯黛拉詢問千葉最近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時,千葉直接給了這裡的地址。
斯黛拉上前敲門,木質的老門很快開了一條縫,一個年輕姑娘站在後面,「您好?」
「你好,我找你們的……老闆?」
斯黛拉出示了千葉之前發給她的預約照片。
年輕姑娘接過斯黛拉的手機看了看,「您是克利福德女士嗎?」
「對。」
「您請進。」
穿過逼仄的廳堂,斯黛拉跟著侍從來到這裡的後花園。
今天是個陰天,整個譚伊的上空都沒有太陽,但整個院子看起來還是生機盎然,一棵粗壯的老梨樹向著院落伸出她的花枝,雪白的梨花迎風搖曳。斯黛拉在樹下站了一會兒,當風吹過她的臉頰,她感到一種由衷的寧靜,仿佛這一刻她也成為這個春天裡一棵正在吐芽的花草。
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斯黛拉回過頭,見千葉出現在了後院的路口。
「難得碰上你遲到這麼久啊,千——」斯黛拉的笑容突然凝固,她注意到千葉胸口似乎濺射著已經乾涸的血跡,「你身上這是……」
「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一個水銀針自殺,就順便去搭了把手,」千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反正今天也不去人多的地方,就懶得換了。」
「……是之前和赫斯塔一起進醫院的那個嗎?」
千葉有些意外地看了斯黛拉一眼,「你很敏銳嘛。」
「我記得你上次你還和我說這個水銀針這段時間恢復得不錯,你也打算讓赫斯塔試試他接受的電休克療法……怎麼一下就自殺了?」
「我問了瓦倫蒂,她說很多重度抑鬱的患者是這樣的,病得最重的時候沒有力氣去想死的事,反而是當治療起效果、抑鬱減輕的時候最容易尋短見……她們原本是早就做好了相關防護的,結果有個實習醫生不小心把備皮刀落在了護士站的桌子上……」
千葉脫下外套,在院子裡的方桌前坐了下來,「我希望這種事以後不要發生在簡身上。」
斯黛拉也坐了下來,「希望如此……她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老樣子,不過和去年冬天剛進醫院的時候比還是進步挺大的,偶爾能聊上個十來分鐘吧。」千葉輕聲道,「就是動不動給自己撓一身血的毛病一直反反覆覆,她總覺得有東西在咬她,但其實什麼也沒有……現在天氣不熱還好,到了夏天容易發炎。」
「沒法控制嗎?」
「之前戴了指套,但她最近好像越來越抗拒這些東西……醫生說這種抗議也算是一種積極表達。現在醫院給她每周安排了兩次藥浴,這種安慰劑療法似乎對緩解一些不存在的幻痛很有效果,」千葉輕輕聳肩,「不知道,試試吧。」
「你這幾個月都待在譚伊照顧她?」
「中間因為工作離開過四五次,」千葉答道,「不過最長的一次不超過四天,一般是當天來回吧。」
斯黛拉笑出了聲,「……你這下真的像個媽媽了。」
千葉也笑,風從兩人的中間穿過,侍從把前菜端了上來,幾片梨花飄落在餐盤邊上,誰也沒有去撣它。
「你呢,」千葉端起茶杯,「最近還順利嗎?」
「你看報紙了嗎,這個禮拜?」
「沒有,怎麼了?」
「還是里希的事,」斯黛拉目光低垂,「在一些小城市,最近有些人開始主動搜尋那些在十一歲以前突然消失過的女孩子,說她們是被送進城裡姦污過的……有些人不堪受辱也自殺了,昨天在烏連那邊就有一個,其實她之前是因為肺結核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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