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吹進來的冷風颳過,吹動著半開的門,發出了令人遐想的輕微響動。
長方形的鏡面上滿是污濁的水漬,卻清晰映照出了少女精緻的面容。
就在溫久想離開衛生間的時候,衛生間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 還在眨眼之間轉換成了紅色。
好了,這下更像經典恐怖片了。
她絲毫不怵地正對著鏡子,想看看這鬼還有什麼花樣。
只見她面前的水龍頭突然間開啟,流出來了一股散發著腥臭的血水。
見狀,她蹙著眉頭雙手抱臂,「這種套路已經沒人願意看了,拿出來拍電影都賺不到錢的, 就是說做鬼也得推陳出新吧?」
她還以為能有什麼樂子看呢, 結果就這?就這?
她的話音一落, 鏡面上就憑空出現了點點血跡。
順著血跡緩緩延伸的方向看去,她都不用思考多久,就能猜到上面會出現個什麼字。
「你該不會要寫個死字吧?」溫久是真的很嫌棄這隻作祟的鬼了,「你要真寫這個字的話我馬上走,這樣的套路實在是太丟鬼臉了。」
「你們鬼界不是有前輩嗎?你好歹問問人家是怎麼做鬼的吧,就你這個嚇唬人的本事,拿出來只能嚇到不足十歲的孩子。」
然而她此時不知道的是,她在這邊吐槽得有多歡,處在另一個世界的婓輕羽叫得就有多慘。
婓輕羽是真的被這樣的套路嚇到了,要不是喬詩詩第一時間衝進了衛生間,她先前交給對方的驅鬼符就要沒了。
「不寫死字了啊?」溫久吐槽完之後,鏡面的血跡就開始變淡了,「我說真的寫死字沒什麼意思,你要是寫個滾或者爬,我還會覺得你這鬼挺有新意。」
她見嚇唬自己的鬼是個機靈的,不免就發自真心的誇讚了一句。
然而對方體會不到她的真心實意,直接加快了水龍頭放血水的速度。
不過一分鐘腥臭的血水就灌滿了洗手池, 隨即溢了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紅黑交加的小花。
見狀,溫久默默捂住鼻子向後退了兩步,「你要再這樣的話,我就要揍你了啊。」
她把話說完之後,血水流動的速度就更快了,可見這鬼有多麼想折磨她。
於是她只好抽出了兜里的符紙,飛快念了個口訣後就向鏡子甩去。
符紙直接懸在了鏡子前,在眨眼之間就焚燒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嘶啞而又詭異的聲音響起。
「不不要不要殺我」
溫久靜靜凝視著面前的鏡子,隨著這道聲音越來越微弱,藏在其中的鬼魂總算現了身。
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兩顆眼珠從眼眶中脫落,只用僅剩的神經牽連著,每飄一下就會晃蕩一下。
一頭長髮被濃稠的血漿凝結成一團,還有白色的不明液體順著髮絲滴落。
見狀,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是陸任怡嗎?」
「我我不記得」
女鬼的臉上滿是血液與腦漿的混合物,即便她再擅長察言觀色也看不出來什麼。
於是她瞟了一眼對方那要斷不斷的手臂,發現手腕上面系了一根斑駁的頭繩, 而頭繩上帶著一個浸滿血漿的毛球。
這下可以確認了,眼前的女鬼就是第二位跳樓的死者陸任怡。
因為喬詩詩和婓輕羽下午去詢問過同學,打聽到了不少有關校園怪談死者的信息,所以她知道每一個死者的大致特點。
「一點無根水,是鬼也清明,」溫久掐了個手決直衝陸任怡而去,「因果皆註定,莫要問輪迴。」
隨著她指尖的金光一閃,陸任怡仿佛恢復了神智一般,「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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