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手中執起那三文錢的釵子,逶迤著攀至魏知行的胸口,在心臟處划起了圈圈,蕩漾再蕩漾,如雨後的柳絮,纏纏綿綿,欲語不休,若風卷著殘葉,回迴旋旋,欲迎還拒。
魏知行年紀不小,二十有三,卻從未見過此等陣丈,一個堂堂三品朝廷命官,當街被一個農女調戲?這在大齊國開朝以來都沒有、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魏知行再次進入了石化狀態,隨即由震驚轉化為憤怒,伸出手來想要擒拿這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的小農女。
明月早就料到這一點兒,知道對方怯了、怒了,索性豁出去、一不做二不休,腳尖輕點,朱唇緩送,直接叩在了魏知行的薄唇之上。
少女軟糯肉色的唇,滲著冰水的涼、含著清爽的黃瓜香、若帶著生命氣息的春天,讓人充滿了希冀與陽光;
男子飽經風霜的唇,帶著粗曠的磨礪,又不失生澀的顫抖,若豐收碩果的金秋,讓人忍不住一探馨香與甘甜。
明月決定以犧牲色-相換取逃跑的機會,男子果然中計放手,身子僵硬得如同一塊萬年的化石,巋然不動,那吻生澀的如同一塊未被開發的神秘地,讓人忍不住想要占為己有。
明月竟沒有立即逃跑,薄唇感受著男人的吻。
男人的唇似誘人的湖泊,那青厲的胡茬兒就是那湖泊四周的蘆葦盪,摩挲著明月的臉頰、薄唇和心頭,刺刺痒痒的,酥酥麻麻,卻又讓人慾罷不能。
明月一直不喜歡留鬍鬚的男人,即使在現代,她的偶像若是留須了,立刻粉轉黑,她一直認為和這樣的男人接吻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然而,事情卻是,這也是因人而異的。
蓄鬚男人的吻,不僅沒讓明月感覺到糟糕,反而讓自己輾轉反側,恐怕永遠也忘不了了。
明月知道,自己怕是要迷戀上這古代男人的須了。
明月婉惜的離開男人的唇,鬆開男人的胸口,用那隻木釵尖兒划過男子的唇,將釵子插在男人的髮髻上,神態囂張的逃離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看官和男人。
出乎明月意料的是,男人竟然對明月的行徑有了一些免役力,很快反應了過來,箭步如飛的竄上前去,很快追到了歡喜、明月和小毛驢之後,一伸手抓住了被明月拖著走的歡喜的手,另一隻手去扯明月扯了個空,反而撈到了小毛驢的尾巴。
明月高罵一聲「混蛋」,無奈鬆開手,放棄的小毛驢和歡喜,一人奔著城門就逃之夭夭。
魏知行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準備繼續追明月,無奈小毛驢對明月產生了依賴,對於新「主人」的拋棄甚是惱火,尾巴還緊緊被攥在這個凶神惡煞似的男人手裡,小毛驢也來了脾氣,後腿一抬一蹬。
魏知行只注意著明月逃跑的方向,卒不及防,被小毛驢尥蹶子踢在了下巴上,骨頭生生的疼,整個身體向後跌去,一屁子坐在了那兩隻拴著的大灰老鼠身上,可憐的灰老鼠,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受了無妄之災、被殃了池魚,一命嗚了呼。
再看魏知行,一身雪白的軟綢中衣臀部,登時染了兩大坨老鼠血,如女人突然降臨的葵水般,說不出的腌臢難堪。
魏知行欲哭無淚,氣得跳腳站起,再找明月時,已經拐進了巷子,不知所蹤了。
魏知行確定以及肯定,他對這個農女,不,對這個女騙子的厭惡程度,已經超過了奪妻之恨的泯王。
魏知行心頭火一拱一拱,偏偏有人往氣頭上撞,這個人就是柴啟。
柴啟笑呵呵的扯過歡喜,喃喃自得道:「小美人,你主子拋下你了,就是不買你了,你還是跟著我這個老主家,添香暖榻,雙宿雙飛吧。」
魏知行一個眼刀飛了過去,柴啟挑釁的瞪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的雙腿得瑟的抖動著,說不出的猥瑣噁心。
魏知行心中的怒火登時衝破臨界點,二話不說,雙手交握,響起咔咔聲,緊接著如猛虎下山般衝到了柴啟面前,不由分說咣咣一頓打,柴啟的手下沖將上來,魏知行見一個揍一個,毫不心慈手軟。
一個小廝有眼力見兒,遠遠的看見李成悅前來巡街,連滾帶爬的跑到面前,呼哧帶喘道:「李捕頭,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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