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起暴力血腥的事總是眉飛色舞,靠殺戮征服來提升個人在群體中的威望,這是男人的通病。
連孫猴子都不例外,說起當年一把菜刀從蓬萊東路殺到南天門,那得瑟囂張的勁兒,佛祖的五指山都壓不下去。
猴子尚且如此,薛訥就更別提了。
長安城的熱鬧不少,但如此血腥暴力的熱鬧倒是不多,主要是沒人敢這麼幹,偏偏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這場熱鬧的當事人,聊起來更熱烈了。
唯有宣城和義陽兩位公主面帶不適,勉強堆起笑臉聽薛訥吹牛逼。
薛訥吹完之後,李素節和李顯也不甘人後,紛紛吹起自己多麼神勇無敵。
李欽載聽著眾人的吹噓,心裡有些奇怪。
他們的暴力內容居然都是大同小異,跟自己殺穿吳郡顧氏沒什麼不同,心裡不由升起一股被人抄襲了的古怪感覺。
宣城和義陽也差不多,但二女的表情比較生動,一邊說著打斷別人腿的殘忍話題,一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不時插一句「好殘忍,好可怕」。
李欽載一臉古怪地看著她倆,這茶里茶氣的樣子,是特麼誰教的?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望向武敏之。
武敏之最低調,別人爭先恐後說著自己的英勇事跡,唯獨他在吃桌上的糕點,打死不願張嘴。
最後薛訥忍不住了,噗嗤一笑,然後幫武敏之把他的事跡說了出來。
聽完後眾人表情複雜,李欽載更是默默地遠離了幾步。
「敏之啊,你年紀不小了,為何喜歡玩屎?而且現在還吃得這麼開心……」李欽載語重心長地嘆道。
武敏之一愣,翻著白眼使勁咽下嘴裡的糕點,咳了兩聲,道:「先生,玩屎是玩屎,弟子現在吃的是糕點,先生請把話說清楚,不然弟子一世清名毀矣。」
李欽載嘆道:「你特麼都玩屎了,何來清名可言?從今以後,你在長安城算是臭名昭著了,嗯,字面意義上的『臭名昭著』。」
武敏之又露出了瘋批的笑容,桀桀怪笑道:「無所謂了,做人嘛,開心最重要,難得一場熱鬧,弟子玩得很開心,當時只覺得不枉此生,至於身後清名,哈哈,算個屁!」
李欽載站起身,突然朝眾人長揖一禮,沉聲道:「當日事發,多謝諸位鼎力相助,李某承情了。」
在場的人慌忙站了起來,李素節等弟子忙不迭還禮。
李欽載心中浮起淡淡的感動,如果說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除了親人,便是眼前交到的朋友和弟子了。
有事他們是真上,每一次自己遇到麻煩,他們總是不遺餘力地幫自己度過,人生能擁有這些朋友,其實已經很富裕了。
至於親人朋友之外的權勢,在李欽載心裡反倒是最不值一提的收穫。
午時,國公府設宴,款待李素節等人。
眾人來國公府的次數太多了,基本已經不存在什麼禮數,聽到開飯便撒腿往前堂跑,李欽載還沒落座,他們已開始狂吃起來。
李家的菜餚是長安一絕,這個名聲在長安權貴圈子裡早已傳遍,但李欽載向來不大喜歡宴請賓客,唯有李素節這些弟子趕在飯點登門,死皮賴臉求懇之後,李欽載才會勉強同意他們蹭一頓。
今日李欽載心甘情願宴請,弟子們自然不會客氣,落座便大吃起來,皇族權貴所謂的教養規矩全被他們拋之腦後。
一頓盛宴過後,李欽載正打算指使李素節等人下池塘逮蛤蟆,吳管家匆匆來報,有多位客人來訪。
李欽載一愣,還沒開口問,吳管家已主動告之,來訪的是江南八大望族出身的官員,同時還帶了十幾個斷了腿的主事,這些斷了腿的主事正是當日李欽載等人的傑作。
李欽載當即便皺起了眉:「他們來幹啥?打算報復我嗎?」
吳管家低聲道:「老朽怕他們來者不善,已下令府中部曲集結,將他們攔在府門外。」
旁邊的薛訥卻猛地一拍桌子:「上次的教訓不夠,今日還敢登門報復,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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