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舊一夜沒睡,這對於他來說本來不算什麼,哪怕連著三天沒有閉眼,依舊是精神奕奕的,可是今天卻顯得有些憔悴了。
「早上好。」晏承舊打開房門,對面的軍人快速調整了臉上的表情擠出一個微笑來。昨天剛和晏承舊交過手,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想到此人的實力還是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早上好。」晏承舊點點頭道。
「晏先生也這麼早起麼?」對面的軍人忍不住問道,「現在天才剛亮。」
「我起來練武。」晏承舊看著他臉上的傷口頗有些不好意思,昨夜他們一起湧上來,自己下手沒有怎麼顧忌太多,現在看著人家的臉被自己傷成這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臉上的傷我給你推一下吧。」晏承舊主動說道,如果用內力灌注在手中給他推開的話,明天傷痕應該會消掉了。說完,晏承舊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彌補一下。
那軍人哪裡敢再被晏承舊碰一下?昨夜過後,晏承舊直接被他們安上了「大力金剛」的頭銜,要是晏承舊的手再按幾下,他的臉不是重傷而是毀容了。
「不,不用了。」他後退了兩步,臉上掛著叫人難以忽視的笑容,「我……啊欠。」話沒說完,他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再說也會耽誤晏先生你的時間。抱歉,我有些感冒。」
晏承舊聽出了對方語氣里的拒絕,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自己大概是真的出手太重了。
「小陳,你還在磨蹭什麼,時間快要……」正當兩人尷尬的時候,對面房間裡又走出一個軍人說道。
「哦,馬上好。」名為小陳的青年暗暗鬆了口氣,「晏先生,我們先走了。」
「恩。」晏承舊點點頭道。
緊接著,其他房間的軍人也紛紛走出房門,像模像樣的給晏承舊問了個好,然後迫不及待的出門訓練去了。如今太陽出現的時間越來越早,他們身上的壓力也很大。至於要不要人留下來監視晏承舊……咳咳,比起他們的實力來說,還是走廊上安裝的新型監視器比較管用。
他看著這些軍人離去的背影,發現他們的眼神半點都沒有朝著林飲無住的那一間看去,也是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林飲無已經住進去了?
晏承舊想了想,決心還是先去林飲無的房間前看看再說。
想起林飲無那身高深莫測的本事,晏承舊不免更加小心了些。
他幾乎將所有的內力都灌注在腳上,恨不得不碰到地面半點,一身氣息也全部緊閉,剎那到了林飲無的房間門口,將耳朵放在了門板上,全神貫注的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奇怪,怎麼沒有聲音?
晏承舊心中陡然一驚,昨夜他明明聽見林飲無走進了這房間裡,為何現在房間裡卻半點聲音都沒有?難道陽選者睡覺是可以不用呼吸的麼?
「你在做什麼?」
正當晏承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晏承舊被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腳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地上。偷窺人家的時候被人逮了個正著,哪怕晏承舊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憋不住,更別說晏承舊從小嚮往當一個人人敬仰的古武宗師,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基本沒有做過。當即,臉紅到了脖子根,看著林飲無根本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林飲無倒像是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穿的也很悠閒,不再是之前一絲不苟的西裝,而是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甚至他連眼鏡也沒有帶,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七八歲不止,要不是他的金黃色眼眸陽選者的身份難以掩飾,絕對稱得上是個溫和無害的俊美青年。
嘀嗒嘀嗒。
晏承舊聽見聲音,忍不住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地上竟然是一條差不多一米長的大魚,看上去半死不活,身體不斷的在地上擺動,時不時落下些水滴來。這樣大的魚按理說是很有存在感的,可是和林飲無站在一起很容易讓人忽略。
「你去捕魚了?」晏承舊打破沉默,忍不住問道。
林飲無盯了晏承舊一眼,見他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