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甚收起仙印,繼而五指一抓,將范以棠倒吸過來,掐住他的脖頸惡狠狠道:「看來你想起來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她分明沒使力,范以棠卻被她扼得呼吸困難,既是艱難更多是震驚地開口:「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
反觀那副面孔笑意愈濃,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令見者不寒而慄:「怎的,我是你殺的?」
「不……不是!」他約莫覺得說出一個「是」字便會當場被這不知是人是鬼的來者千刀萬剮,趕忙申明道,「真不是我殺的!是葉無疾在腦後插入了金針,鎖住氣門才……」
當時他與葉無疾在鍾離宮密謀,猛然發現門外異動,那人察覺暴露立刻欲逃,終遲了半步,被葉無疾飛出一針滅了生機。
原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小意外,然而真正意外的是那人在斷氣前亮出手上的笄禮仙印,他認出那出自天璇教太師之手,又聽她叱罵自己說她做鬼也會憑執念飄回天璇教揭發叛徒,他一驚之下,當即拍上她的天靈蓋,下了銷魂咒。
認真一看發現那人穿著葉國女官的服飾,但渾身髒污,活像被欺負過似的,尤其臉上不知為何被塗成了大花臉,教人看不出原貌。
他素來不在意手下亡魂,再加有潔癖,遂懶得去辨認此人身份,交給葉無疾處理屍體便離開了葉國皇宮。
後來細想,儘管從不認識何人名喚葉甚,可近年受太師行禮賜印,又能跑到那裡去的,唯有那個在去年星斗賽閉幕禮後莫名離山,叫「沈十口」的人——不過那又如何,上至欺師下至弒徒,他哪樣沒做過?
葉甚聽他斷續說完事情來由,直恨得牙咬得咯咯作響,手指掐緊看著他面部充血呈紫紺色,這才「切」了一聲,甩手將他丟回了寒潭中央。
如果說范以棠之前對面前的女子是怨是恨是不甘,此時只餘下驚和懼:「你……究竟是人是鬼?」
葉甚感覺他這話問得委實很好笑,也確實禁不住笑了出來:「若我和范施施前輩一樣是已死之鬼,眼下月黑風高四處無人,大好的索命機會,不殺了你復仇,難道留著過年嗎?」
「至於其他疑問,無可奉告,我向來不愛攬正義之士的名頭,沒有非要解釋清楚讓將死之人死個明白的義務。」她表情嫌棄地在衣擺上擦了擦左手,語氣也平穩下來,「你呢,大可放心過完此生最後一夜,我來並非為泄私憤,僅僅為了確認這件事而已。哦順便知會你一下結果,明日、當眾、雷刑,慢走不送。」
「……如此也罷,至少不算死得冤枉。」范以棠看上去也放棄了深究,抬眼見葉甚掉頭走遠,猶豫片刻還是脫口而出,「葉改之……葉甚!冤有頭債有主,你我恩怨便以我之死結束!請你……不要告訴她。」
許是太多年未曾放低過姿態說話,他倍感難堪與屈辱,垂下頭嘶聲道:「不……算我求你。」
那個背影被喊住,雙肩微不可察地一抖,像是在笑,卻又不太像。
「告訴誰?告訴什麼?」駐足良久,離去前終於拋下一句裝傻充愣的回應。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葉甚從懷裡掏出一顆留音石,摩挲兩下,冷笑著將其收入了乾坤袋。
剛才水牢內的這番驚天對話,不僅該留下,更該用在最需要它的關鍵時候。
而現在……不急、不急。
她走出門口,環顧四周見那人已不在外頭,無形鬆了一口氣,向守衛的修士略一頷首,算作告辭。
然而在這之後她並未真的離開,而是隱匿身形,無聲無息地躲在不遠處的樹上。
當年到底有誰在暗中相助何姣?
又是誰在范以棠被處決之前,將他救出並與阮譽掉包?
過往種種未解之謎,她已無法得知。
但她知道,倘若不是出現了自己這個意外,這些都是原本會發生的事。
因此趁近身威逼之際在對方身上放了定位符,本人也乾脆在這嚴防死守哪也不去——不親眼確認范以棠身死,她都不敢肯定,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21z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