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才剛要立冬,但處於小冰河時期的這個時代,邊關已是冰冷至極,雖還不至於寒澈入骨,但也不遠了,特別是那北風呼嘯掠過時,冷的讓人忍不住的縮脖子。
馬科騎在馬上縮著脖子兜著手目光凝重,身後跟著二十個親兵,在他前頭姬際可和盧大成並駕齊驅正在說著什麼。
這冰冷的天出來給手下人收屍,真的麼?
是真的,但卻也不是他們出兵的完全目的。
沒錯,給常宇打掩護。
常宇喜歡玩,喜歡鬧,那就配合他一下為他吸引韃子注意力
但這也是其一,另外目的則是故布疑陣,讓韃子摸不清他們想幹啥。
昨兒下了一晚上的雪,今兒大降溫,天氣冷的滴水成冰,茫茫荒野上幾乎看不到人影,也看不到馬影,因為這種天氣行軍,很容易造成人馬雪盲,便是連雙方的偵騎也少了許多。
至於怎麼防止人馬出現雪盲,古代沒有墨鏡,但有智慧,比如士兵每隔一會朝遠處眺望,看黑山黑水,若沒有,那就帶著黑紗蒙眼,人如此,馬也如此。
偵騎雖少,但還是有,從塔山堡方向過來千餘明軍的情報很快就送到鰲拜這裡,這讓他一時不解,昨晚剛走,今兒又來,他想做甚,他怎麼這麼大膽子,晚上你偷襲伏擊就算了,但白天你上門找事,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而且還就千把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鰲拜不敢大意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讓偵騎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啥!
去杏山堡了。
昨兒一場廝殺吳巴什率殘部退回松山,此時的杏山堡不見人影,連死人都被昨晚一場雪給掩埋了,馬科和姬際可率百餘人上了堡,遊走一圈朝正北張望,盧大成則在下邊的戰場上收屍,昨兒馬科和屠元的手下在山下與韃子激戰兩場,損失三十多人,屍體與清軍的混在一起被雪覆蓋,需要一個一個的尋找。
遙望西北松山堡,可見荒原上有偵騎來遠遠繞著跑。
「總兵大人,你汝之見,韃子會出兵麼?」
馬科搖搖頭:「若無昨日之事,十之八九也要出,但今兒他不敢!」
姬際可澹澹一笑:「這虛虛實實的招數著實被督公大人給玩透徹了,亦將韃子弄得疑神疑鬼不敢擅動」。
「疑神疑鬼倒是真的,卻未必不敢動,或許他們在等待一場大動作」。
姬際可知道他話里意思,轉頭四望,杏山堡依舊殘垣斷壁,清軍在這修整幾個月,被明軍又給拆了好幾次,依然是爛尾工程。
兩堡相隔僅數十里,若取此地可進可退,與吾等大善。姬際可嘆息:「這杏山堡可比塔山大了許多」馬科嗯了一聲:「杏山可駐兵上萬,可是就因為距離松山太近,韃子是不會允許咱們占了此地的,即便咱們占了此地他們也不會給你機會修築工事,可這小山頭若無工事,占了也沒啥用,守不住一時三刻,否則祖將軍又何必每次將其擊退便收兵呢,實則也是無法子,眼下能做到不讓韃子占了已是最大的努力了」。
「所以,何不直接占了那松山城呢」姬際可抬手一指遠處:「總兵大人是這麼想的吧」。
馬科長呼一口氣:「何止本將如此想,督公和祖將軍都是這般想法,只是這兒能駐兵數萬炮利城堅,想打下來談何容易,可若要取錦州,必先取松山,而多爾袞也知這道理,所以才重修松山的同時又搶修杏山,想為松山多一道屏障,一旦開戰可以圍城打援」。
姬際可望著遠處松山城沉默許久,突然問了句:「松山真的不好打麼?」
馬科苦笑不語,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三年前,即崇禎十五年的那場讓大明慘敗痛失關外數百里國土,直接改變局勢的松錦大戰就發生在這區域,之所以說叫松錦大戰就因為戰區就在松山和在錦州範圍,且松山城才是真正的主戰場。
錦州並非孤立一城,東南十八里有松山城,松山偏西南三十里是杏山堡,杏山偏西南二十里是塔山,在往南一百二十里便是寧遠城了!
這是一個完整的防禦戰線,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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