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爺倆坐在屋裡,吃著火鍋,喝著五十三度的散白,這麼多年終於打開話匣子,好好聊了聊。
老向以前也混過,采沙,包車運垃圾,冬天在江邊弄滑冰場,反正啥都幹過,他風光過,九三,九四年的時候,他就開上了桑塔納,那時候在東北有一台這樣車,就相當可以了。
後來也不知道咋的了,老向莫名其妙在裡面呆了三年,出來以後,幹啥啥折,大事兒雖然沒有,但小事兒不斷,三天兩頭就進去呆一段,從這時候開始,他就走背字了。
九八年左右,老向因為要搶極樂寺的翻修工程,不知道得罪了誰,晚上回家的路上,讓人貼著膝蓋崩了一槍,出院以後腿折了,我媽也消失了。
她是不是真不想跟老向過了,我不知道,但她確實不管我了,我問過老向幾回,他每回都罵人,後來我也就不問了,這個人也從我記憶中強行摘除了,。
要麼就別他媽生我,生了還不管,我真是恨她,從成年起,我幾乎沒在外人面前提過她。
為什麼老向出事兒以後,變的這麼不著調,這麼不靠譜,我還在外面緊扣著錢,回家養活他,。
因為他就在不是人,在二流子,這麼多年,他也未曾離開我,混的再慘,他也定點回家,我們爺倆就天天吃白菜幫子,那也能搭夥過日子,那也還是個家。
老向現在變好了,自己知道干點啥了,我挺感動,他思維已經徹底頹廢了,這麼做,可能是良心發現,不想在拖累我了。
昏黃的燈光下,我倆都喝了不少,聊著聊著,就談起了貸款公司的事兒。
「你那個貸款公司,整的咋樣了。」老向臉色發紫,眼神直勾勾的問道。
「挺好。」我含糊著回了一句,不想跟他說我在外面的事兒。
「你哪兒來那麼多錢。」老向眨巴著眼睛追問了一句。
「有兩個朋友,手裡有閒錢,就放我這兒了。」我解釋道。
「你快別jb扯犢子了,你家啥樣誰不知道啊,,誰能把錢放你這兒。」老向十分不信的說道。
「不是以前認識的,我給戴總開車,認識了不少有錢的朋友。」
「操。」
老向撇嘴,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行啊,別管咋說,買賣干起來了,你隨我,腦袋不空,啥事兒能不能幹的,你心裡有點數就行。」
「你就讓我省點心,比啥都強,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淡笑著說道。
「你是不是缺錢吶,現在滾起來,有點費勁。」老向側面打聽了一下。
「干貸款的,有幾個不缺錢,那肯定是錢越多越好啊。」我也沒多想,出言回了一句。
「我幫幫你啊。」老向試探著說道。
我夾著菜,頓時一愣,擠咕了一下眼睛,齜牙問道:「你別跟我說,你在哪個苞米地,埋了幾千萬,行麼,這劇情太狗血了。」
「我要能埋幾千萬,我還至於嫖小梅,嫖這麼多年,操。」老向無語。
那你啥意思啊,再說,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小梅的事兒,我煩她。」我拉著臉說道。
「不行,我在周圍鄰居這兒,給你整點錢。」老向看著我說道。
「咋整,搶啊,你快別心思沒用的了,好不,你在折騰進去,我活不活了。」我狂汗著說道。
「搶啥搶,我都多大歲數了,搶誰,誰能給我錢吶。」老向用筷子挑著肥牛汁,低頭心思了一下,緩緩說道:「我給你抬點錢。」
抬錢,是東北老一代人土話,翻譯過來就是民間私人借貸的意思。
「你可拉到吧,誰能借你啊。」我感覺這事兒不靠譜。
「以前肯定不能借,但現在不一樣啊,你火鍋城開著,貸款公司支著,小奔馳開著,誰也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混的咋回事兒,這些鄰居,拿大錢,拿不出來,一家扔個三五萬在你這兒,不算困難,一分利左右,我能幫你研究研究。」老仙認真的說道。
我聽著老向的話,思考了一下,眨眼回道:「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