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善良了嗎?是太心慈手軟了嗎?不是!都不是!而是原則,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如果哪天她與辛墨戈落難,逃走的過程中怕沿途見過他們的人說出他們來,就要以防萬一將沿途看到過他們的,懷疑其有可能會泄露他們行蹤的人全都殺掉,這樣對嗎?
這一刻,鳳妤覺得自己與辛墨戈似乎站在了十字路口上,他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她不認為自己善良,更不認為自己仁慈手軟,相反,對傷害過她的,或是算計、對付過她的人,她絕不會手下留情,但對無辜的人她也絕不會下手,這個原則永遠不會變。
天空,悄無聲息地再次下起了雨,太陽早已經被烏雲遮蔽。
鳳妤看著湖面,半隻衣袖不知不覺被飄飛進亭子的雨絲打濕,卻始終毫無所覺,一動不動。
一行時刻潛伏在府外的黑衣人,下雨了也依舊潛伏在原地。看似普通不過的府院,卻內藏乾坤,怎麼也沒辦法成功進去,更別說去殺裡面的人了。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沒辦法殺了裡面的人,沒辦法回去復命,黑衣人不免有些急躁起來。
「竹園」的書房內,負手站在窗邊的辛墨戈,正聽著屬下的稟告。
「少主,那些人,他們現在就在府外。」
「繼續監視著,等我命令。」殺了府外潛伏的那行黑衣人容易,但對付黑衣人背後的那個人卻不易,而只有除去黑衣人背後的那個人,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件事,這需要一步步慢慢來。
「是。」稟告之人轉身退下。
辛墨戈繼續負手站著,看著窗外,沒有回頭。知道鳳妤現在不想看到他,所以他昨夜沒有回房。
「少主,少夫人她,一直坐在湖邊的亭子中。」又一人進來稟告。
「知道了。」辛墨戈回道。
-
湖邊的涼亭中。
已差不多半個亭子被雨水打濕。
鳳妤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後背靠在身後的迴廊柱上。
先前退下去的那名宮女,帶著一把油紙傘,送外衣過來,快步跑進亭子,「公主,下雨了,風大,會著涼的,奴婢拿了件公主你的衣服來,請公主披上。公主,你已經坐了很久了,回去了嗎?」宮女一邊說,一邊收了手中的油紙傘,將外衣遞給鳳妤。
「拿回去吧,我不冷。我想再一個人坐會兒,別打擾我。」鳳妤看著湖面,沒有抬頭。
「可是公主,世子會擔心的。」宮女小聲回道。
「下去吧。」
「……那……那好吧,公主,奴婢先退下了,你有什麼事就叫奴婢,奴婢馬上就來。」鳳妤的語氣雖然不重,淡淡的,但卻有一股不容人反駁的氣勢,宮女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動了動嘴巴後終是什麼也沒說,同時也有些不敢說,迅速退了下去。
吳家堡一事,只是一個例子,一個開始,或許以後還會發生同樣的事,她怎麼辦?吳卓棠與吳卓析兩個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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