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蒼聿禮下了早朝回來,從宮女口中獲知阿典今天過來「看望蘇然」一事。
沒怎麼放心上,蒼聿禮踏入殿內,如之前一樣直接走向里側的寢榻。
蘇然體力不支,一個人捲縮在寢榻之上,不知何時已再次昏睡過去。
蒼聿禮一眼看到,就怒罵道,「起來,你給我起來,別給我裝死。」
蘇然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蒼聿禮接著又罵了幾句,還是不見蘇然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直至確定蘇然是真的昏睡了後,蒼聿禮緩步走到床沿坐下,低頭看向蘇然蒼白憔悴的臉,也只有在這時候才會流露出平時絕沒有的心疼。
他恨她,恨她當初不要命地為葛明齊擋那一刀。
他恨她,恨她選擇葛明齊也不選他。
他恨她,在他不顧一切地前往雪山,從雪山一路追蹤她和葛明齊蹤跡的時候,他們卻在前面逃得飛快,讓他一直無法追到。
他恨她,恨得忍不住想時時刻刻地折磨她,通過折磨她來獲得那一絲報復的快-感。
可是,在無人的時候,他又不得不承認,他居然還在意她。
正因為此,在她甦醒過來的時候,他只想更加倍地折磨她。
長久的注視後,安靜中,蒼聿禮不覺伸出手撫上蘇然的臉。
蘇然依然毫無所覺。
這時,蒼聿禮的餘光,忽然留意到蘇然緊拽在手中那條絲帕上的點點血跡。
蒼聿禮面色馬上一沉,拿起蘇然手中的絲帕打開,絲帕上更加多的血漬便映入了眼中。蒼聿禮當即猛呵,「來人!」
守在外面的宮女們嚇一大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推開殿門一路跑著到蒼聿禮跟前,「皇上……」
「這是什麼?」蒼聿禮臉色更加難看,一把將手中的絲帕甩到宮女們跟前。
宮女們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清絲帕上面的血漬,「砰」一聲跪下,「這……皇上,奴婢們不……不知……」
「不知?朕要你們好好照顧她,你居然說不知?那朕要你們何用?」蒼聿禮越說越氣,氣得簡直快要打人,「馬上去把御醫叫來,馬上……」
「是,是……」婢女們連忙點頭,爬著站起來,就往外跑。
蒼聿禮低頭再看向一動不動的蘇然,手不斷握緊,再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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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在宮女的不斷灌藥下,蘇然悠悠轉醒,劇烈咳嗽,將剛喝下去的藥都咳了出來,弄得整個寢榻都是。
阿典在這時再度到來,一踏入殿內就率先看到蒼聿禮那張黑沉難看的臉。關於蒼聿禮發火,蘇然咳血及昏迷一事,她自然也聽說了,「怎麼樣了?妹妹好點了嗎?」
「朕倒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親到這程度了,一天之內幾次過來看望?」也不知蘇然的昏迷與她今天上午過來看望一事有沒有什麼關係,蒼聿禮面色不善地緊盯到來的阿典。
阿典淺笑不變地迎上蒼聿禮,「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妹妹醒了嗎?能否讓我們單獨待會兒,好讓我們姐妹之間說點『貼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