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距離龜茲約200里。 .五月五日,疏勒會戰後,賈環第二天等待大致的統計數據出來後,向龜茲的總督府發出捷報。
五月初六,休沐日。姑墨城外山腳的一處涼亭中,章知府宴請胡游擊小敘。
蜿蜒的葫蘆河順著天山山脈留下來,在盛夏的上午,帶來難言的清涼。河水清澈,被編了戶籍的鐵勒牧民趕著成群的牛羊在河邊飲水。
十幾名奴僕在聽內外服侍著。八仙小桌上,擺著幾道姑墨的美食:烤羊肉、米腸子、大盤雞、蔬菜,還配著有新鮮的瓜果解油膩。一壺美酒,兩人細酌慢談。話題自是不離當前的局勢。
整個西域的局勢,簡單來說,便是一東一西。
東面,拔野古部的拔野古孝德在沙陀人、葛邏祿人的支持下,在金山以西,襲擾著庭州三縣,干擾著農業恢復。甚至一度馬踏伊州,逼近哈密。
由於周軍缺少大規模的騎兵,往往無法擴大勝果,甚至有時,還會被設計,損失一些兵力。局面呈膠著狀態!
西面,疏勒鎮不服王化,在波斯人的鼓動下,斬殺周使。而癬疥之疾,齊大帥又無法派大軍征討,只派了賈環帶一千人前去經略。結果可想而知!
章知府道:「以我估計,大帥只怕是不得不做一個姿態。賈子玉是投其所好。據聞,此子自在京城裡一貫很會做人。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啊!」
和稀泥,拍馬屁嘛!
得知從龜茲流傳出來的消息,他是很看不起賈環的。所以,當日賈環率軍從姑墨城路過,他只是簡單的接觸了一下。否則,以賈環的文名,他焉能不熱情?
要知道,賈環入西域以來,有數首作品流傳,為西域文壇領袖,執牛耳者!
其作品有:接風宴贈諸君(寸寸河山寸寸金);敦煌州學寄語諸君共勉(拼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
浣溪沙-誰念西風獨自涼:雍治十八年秋,於敦煌得林妹妹家書。詞記金陵往事;
北山戰役公祭文。此文末尾的一段長歌,唱響在天山之南: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西域日報上刊登的,聞胡兒屠哈密城,悲憤而作。自題小像: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這些詩詞,每首都在西域傳唱。然而,詩詞之優美、壯麗、激昂,難掩其人品之瑕疵!
胡游擊拿著酒杯,仰頭一口乾了,哂笑道:「這種人最可恨吶!本來就應該是集中兵力於北庭。這一千騎兵放在他手中,能從疏勒回來幾個?」
他帶兵愛惜士卒性命。賈環帶兵去疏勒,基本等於送死。他很反感。
章知府點頭,嘆道:「是啊。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兩人正聊的投機。這時,一名小吏飛快的從姑墨城中騎馬而來,到小亭外,翻身下馬,跪地報道:「章太守、胡將軍,賈參議自疏勒向齊大帥報捷:五月五日會戰於葭蘆館城,破胡騎1.2萬人,將下疏勒。信使剛過城內。」
「這…」章知府臉上淡淡的笑容消失,沉吟著說著一個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他剛剛在嘲諷、鄙視賈環啊!而且,談話並沒有避諱著亭內外的奴僕。現在呢?
胡游擊身為武將,臉皮要薄一些,一張臉漲的通紅。太特麼的尷尬了!
…
數日後,賈環的報捷信使到龜茲,瞬間就點燃了龜茲城內周軍、百姓的情緒。
賈環離開龜茲時,整個西域的局勢,對於周軍、漢民而言,頗有些緊迫、晦澀,風雨如晦的感覺!而賈環的捷報,就像是一道驚雷打破了頭頂上的厚厚烏雲!
隻身西域挾春雷!
國朝得疏勒鎮,又由於賈環是大勝、速勝,即可調用疏勒地區兩百萬人口的資源、物力,同時,還可以調動西域南道沿線城市的錢糧。特別是于闐鎮。這可是安西四鎮之一。物資、人口眾多。
根據總督府中小吏說,一貫嚴厲的齊總督連日來,臉上都帶著笑意,令人如沐春風!
而在五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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