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回到賈府中,派了長隨去請衛陽、許英朗,又派人去請駱先生、劉國山、張四水、柳逸塵、賈薔。筆神閣.fo賈薔有心混文士圈,他自是願意提攜他一二。
賈環正要回裡屋里見見晴雯她們時,被散衙回來的政老爹派人叫到書房裡。
書房陳設精雅,富貴之氣浸潤。已經是傍晚,早就點了蠟燭、燈籠,光線明亮。香爐、字畫、木椅、案幾陳列。
賈政換了一身白色儒衫,正在和五六名清客坐著談笑,一壺酒,幾碟菜,在此起彼伏的恭維聲中,書房裡氛圍極好。
賈環從科舉舞弊案中順利脫身,宮中的貴妃展露實力,令人忌憚。賈府現在正是如日中天之時。作為賈府的當家人,賈政怎麼可能會心情不好?
見賈環進來,詹光,程日興,胡斯來幾人都是笑著起身,招呼道:「環世兄來了。今日殿試,環世兄當是文思如涌,只待天子御筆欽點第一,成就國朝最年輕的狀元。」
馬屁話,其實人人都愛聽的。只是,進來就是一通馬屁,賈環略尷尬,做個團揖,然後給賈政行禮,「兒子見過父親。」
「嗯。」賈政站在書案前,滿意的捻須,看著賈環,問道:「環哥兒,你今日考的如何?」
賈環一陣無語。一聽這話,他就知道政老爹還真指望他中狀元。誰讓他之前找賈政借了近期的邸報研讀呢?
他倒不是妄自菲薄,策問答案,他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殿試不是只看試卷水準的。謝大學士那一關,他過不了。
雍治皇帝那一關,他只怕同樣也過不了。元妃在宮中受寵,四大家族裡又有王子騰在軍機處當差,簡在帝心,雍治皇帝不大可能再給他一個狀元。
這無關他的文章水平,也無關賈元春在天子心中的地位,而是,一個正常水準的皇帝,都會知道要防著外戚坐大。
要知道,歷史上很有幾個朝代,最後都是由外戚終結。比如:王莽篡奪西漢、隋文帝楊堅取代北周。
賈環拱手,答道:「考的一般。我打算準備館選庶吉士的事宜。」話也只能這麼說了。
賈政微怔,心裡期待感頓時降了一個檔次,庶吉士哪裡能和狀元比?十三歲不到的狀元,註定是要青史留名的。有點意興闌珊的道:「能成為庶吉士也不錯。你去吧!」揮手將賈環打發出去。
…
…
三月二十三日的夜晚。夜色漸漸加深。皇宮的東閣之中,讀卷官們正在閱卷。
殿試流程,說是給一天的時間閱卷。但讀卷官們可不會等到二十四日再閱完。三百份卷子,十四名讀卷官,加緊的話,今天凌晨里就可以完成。
早點完事,早點輕鬆。明天休息一天,二十五日讓天子圈定三鼎甲,就可以放榜了。
時間緩緩的流走,東閣中,明燭高照,滿屋的緋袍大員們,圈圈叉叉(想歪的人自己去面壁)的批改完所有的試卷,走到最後的程序,敲定本次殿試的前十。
前文說過,東閣里,現在都是帝國執政階層的核心官員,不是大學士就是尚書。廟堂諸公們都很放得開,不講套話,該吵就吵,該起鬨就起鬨。
此時,就是如此的狀況。謝大學士與何大學士兩人當面爭的面紅脖子粗。為誰是第一名,爭執不下。其他的宰輔、大臣們,大部分都在一旁充當吃瓜群眾。
謝旋六十多歲的人,拿著賈環的試卷,怒噴何大學士,道:「此子的卷子,你認真看過沒有。觀點精闢,論證的充分,師法前朝,有跡可循,此良法也!如何不是第一?」
何朔寸步不讓,拿著翁宗道的卷子,道:「吾輩治國,當求中正平和。治大國如烹小鮮。豈可輕言兵戈之事?此非聖人之道。翁宗道的卷子,才是正理。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
一干吃瓜群眾,看得饒有興趣,又飛快的思索著當前的局面。你沒有看錯。我也沒有寫錯。力挺賈環排第一的是謝大學士。貶低賈環的則是何大學士。
要知道,謝大學士,之前連會試都不想讓賈環過。乙卯科會試舞弊案,能在朝堂中有那麼大的聲勢,在座的諸位,即便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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