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黃曆上的吉日。徐齊俜請了同是弘文生的兩位好友,作為函使和副函使攜禮書、禮金及聘禮到女方家,行納徵之禮。
具體的儀式是函使和副函使在女方家宣讀禮書,並請女方家按禮書清點帶來的禮品。然後,再由女方回禮,由男方使者帶回。
禮金和聘禮自然是沒有問題,只那兩面鏡子,按照市面價格,便抵得上數千貫。
不僅陳家對此驚訝,也倍感驕傲,這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說明自家姑娘的優秀。
兩個函使也有訝異,轉而對徐齊俜刮目相看。他們也知道徐齊俜的一些情況,卻沒想到人家的家資如此豐厚。
陳老財也不吝嗇,回禮也相當體面。嫁妝是給閨女的,也就是閨女的。即便嫁入夫家,妻子對自己的嫁妝也是有支配權和使用權的。
就算日後和離,也就是離婚。如果女方無錯,嫁妝也可由她帶走。
送走了函使,陳老財的心情激動,可又有些傷感。納徵已過,在名義上,女兒已經算是夫家的人了。
不同於貧苦之家急於嫁女,那是養不起。陳老財想到女人遠嫁,成親後便要遠赴襄州,他是真捨不得。
陳夢薇命苦啊,母親早亡,她又得了失心瘋。想想那些日子,陳老財又禁不住黯然神傷。
「父親不必愁苦。」陳夢薇心思也細,看出了父親的愁緒,乖巧地走過來,給父親打著扇,緩緩說道:「襄州也不算遠嘛,父親若想女兒,可去那裡長住。」
「再說,徐郎也未必會在那裡任職多久。有徐充容,有徐小郎,陛下又是親賜金佩刀的,不用多久便會回來做京官。」
陳夢薇說到徐小郎時,沒來由的一陣怪怪的感覺。這種情緒並不是現在才有,而是久已存在。對徐齊霖,她總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或許是徐小郎治好了自己的瘋病,或許是徐小郎與自己早就認識。聽老父講,在長安,她當街衝撞了徐小郎的馬;在山上走丟,也是徐小郎給送回來的。
所以,陳夢薇把這種情緒當成是感激,當成是好感,卻絕不是什麼愛慕。人家是十三歲的少年,她理所應當地認為不會如此。
至於徐齊俜,兩人接觸的時間也不短。有文才,脾氣好,長得也算可以,家世更是自家比不了的。這樣的親事,可算是她陳家高攀了,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陳老財聽了女兒的解勸,面露苦笑,微微頜首,說道:「薇兒能有這樣好的親事,為父也是高興,可就是捨不得呀!好了,好了,不用擔心為父,你去準備收拾,親事要緊啊!」
「女兒有什麼收拾準備的?」陳夢薇笑道:「就想陪著父親說話,出去走走也好。」
陳老財老懷大慰,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笑著說道:「徐家沒有長輩,薇兒過了門,也沒那麼麻煩。徐家小郎好象也不講究什麼虛理,還邀咱家明天去賞煙花。不知道男女成親前,不好見面兒的嗎?」
「徐家既不講究這些繁文瑣節,咱們要是推辭,倒顯得挑了人家的禮數。」陳夢薇說道:「再說,歡度正元節,就說是在街上碰到又有誰說三道四?」
「嗯,這話說得也對。」陳老財連連點頭,說道:「訂了親,也沒有不讓出門的道理,何況是正元節。」
陳夢薇見說動了父親,自是心喜難耐,剛剛說的陪老爹聊天閒逛又忘到了腦後,趕著去後面挑選明天穿出去的衣服、首飾,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夫君面前。
…………..
徐府內,擺上了酒宴,正為兩位函使順利辦成納徵的大事而慶祝,在座的皆是徐齊俜的同學和朋友。
「成親,赴任,徐兄這是雙喜臨門,可喜可賀啊!」
酒杯端了起來,熱情洋溢的敬酒,徐齊俜也只得端杯飲勝,臉上也笑得開心暢快。
「齊俜,為兄祝你娶得嬌妻,仕途坦蕩。」又是一張熱情洋溢的臉。
飲勝!徐齊俜哈哈笑著,再干一杯。
「齊俜算是人生得意啊——」另一桌,一個年輕男子既是羨慕,又是慨嘆地嘆了口氣,「某錯過時機,卻要等上三年才能科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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