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帶著秦衡向發現東贊次吉屍首的樹林走去,一邊走,秦衡一邊道:「高將軍,案發當晚,不知宴席上都有哪些人?」
他還是對東贊次吉退場又要求返場的事在意,想要更深入的了解當晚宴席上發生的事。
高力士看了秦衡一眼,直接道:「人不算多,潞州方面,是三郎、周刺史與我,吐蕃使臣中,有三人入席,分別是已死的東贊次吉,剛剛那莽夫格桑,還有吐蕃紕論,也就是吐蕃的外相尚·贊咄,至於朝廷方面,只有兩人,一個是金城公主,另一個便是未來會護送金城公主去往吐蕃的左驍衛大將軍楊矩。」
秦衡心中數了一下,當晚宴席上的人一共有八人,都是地位特殊,位高權重之輩。
「當晚東贊次吉與誰交流最多?飲酒最多?」秦衡又問。
高力士道:「自然是三郎,三郎宴請他們,十分熱情,他們也都熱情回應,除了金城公主外,其餘人皆與三郎多次飲酒,也就是三郎酒量很好,否則可能比東贊次吉還要先醉。」
身為東道主,一定會被輪番敬酒,李隆基能穩坐到最後,遇到案子還能冷靜處置,酒量確實好的厲害。
秦衡想了想,繼續詢問:「高將軍可知東贊次吉與誰關係不好?或者說,與誰有過矛盾?」
高力士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抵達潞州時間不長,我對他們皆不熟悉,他們也未曾表現出來。」
「你們沒詢問過嗎?」秦衡問道。
高力士點頭:「自是問過,可吐蕃這些人,對我們芥蒂極大,格桑你也看到了,動不動就發怒,充滿防備,很難溝通而外相尚贊咄,一副對誰都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個彌勒佛,實則心機最深,他說東贊次吉與任何人都沒發生過矛盾,但我們不是太信得過。」
吐蕃與大唐的關係,現在很是複雜。
雖說結親近在眼前,看起來十分親密,但若往前數幾年,兩國之間的戰火就沒怎麼停過,彼此皆有不小仇怨。
所以他們雖因和親,彼此表現的很是親和,但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就未必了。
李隆基一直不看好吐蕃與大唐的未來,高力士受其影響,對吐蕃使臣自然也有著防備,這也是為何,他見格桑詆毀大唐,就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呵斥,一切的表象,都有著更深層次的推動力。
秦衡點了點頭:「那金城公主與楊將軍呢?他們與東贊次吉同行這麼多天,是否知道?」
「金城公主被嚇到了,當晚過後就感染風寒生了病,除了三郎見過一面後,其他人都不見而楊矩,對我們管轄的驛站內出現命案十分不滿,擔心我們會壞了和親大事,對我們態度也不善,除了三郎和周刺史能給點顏色,其他人都沒好臉色。」
高力士雙手背於身後,一邊走一邊道:「三郎告訴我,金城公主他們對這些吐蕃使臣也不算熟,平常趕路的時候,他們一天也未必能說上幾句話,但他們在路上,並未看到東贊次吉與誰發生過爭吵或摩擦。」
秦衡摸著下巴:「連動機也找不到一個嗎?」
不僅嫌疑人沒有,動機也沒有真兇隱藏的著實過分厲害了。
還有自己也是真兇的目標之一,這代表真兇和自己應該認識,而吐蕃使臣應是第一次來大唐,原身和他們不可能有相識的機會。
難道真兇隱藏在潞州或者金城公主的隊伍中?
「到了!」
思索間,高力士的聲音忽然響起。
秦衡抬頭看去,就見他們已經到了假山旁的樹林裡,眼前正有一棵高大的樹木,粗壯的樹枝掛著一根一寸粗細的繩子。
此時大雪已停,但這一場大雪,無疑將移屍之地給完全破壞了。
入眼處,一片白茫茫。
便是繩子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積雪。
「這場雪不該來啊」高力士看著眼前將一切都覆蓋的白雪,臉色凝重。
秦衡站在雪中,腦海里回想著原身吞下紅丸時的畫面。
根據記憶,他視線在雪地中掃視,很快找到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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