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風成,夏海燕和郭田仁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顯然對此人印象極差。在剿滅馬三等大小慣匪後,以遇羅崖為中心,周圍20多個村子接受了義軍的保護,不少地主鄉紳都按照大大降低了的標準繳納保險費以求得保護。但李風成作為李家屯最大的地主,不僅不肯繳納反而還威脅前去疏通的郭田仁要報官,企圖借官府之手剿滅義軍。
至於徐志乾的被囚,則是因為徐家在上年青黃不接之時向李風成借了高利貸,由於去年收成不好,一直還不上,這筆高利貸已經利滾利地變成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李風成早就盯上了徐志乾的妹妹,正好強行拉去抵債。探親回去的徐志乾雖然立即拿錢去贖,不料卻反被誣為土匪關了起來。李風成放出風聲:徐家一家上下涉嫌通匪,他要送去報官領賞,任何敢為此事說句公道話的人都有通匪嫌疑。徐妻急得差點上吊,後來聽人指點,轉輾來到義軍求救,一路淒涼自不必說。
「他奶奶的,這小子活膩了……」聽了徐妻的血淚控訴,夏海強當即跳起來,「咱們還等什麼,殺下山去,殺他個雞犬不留。」
「不可衝動,李風成有什麼本錢竟敢如此囂張?」
「他是李家屯最大的地主,村里八成的土地都是他家的。李家深宅大院又有高牆,還有四十餘個家丁看家護院,驕橫跋扈。一貫橫行鄉里、魚肉百姓,所收租金也特別苛刻,這批家丁為虎作倀,那一帶百姓恨得咬牙切齒。以往曾有幾股土匪前去攻打,但從未得手,故而他氣焰也越來越囂張。」郭田仁補充道,「徐家去年不過就借了2兩銀子,今年卻翻到了15兩,這不是要老百姓的命麼?」
「咱們先禮後兵,麻煩郭先生再走一趟,告訴那李風成:第一,今年的保險費必須交過來,徐家所欠的銀子就按15兩從裡面扣;第二,立即放人;第三,如若不然,我們殺下山去,讓他洗乾淨脖子等死……」
郭田仁走後,夏海強嘀咕道:「憑老先生那張嘴皮子,能行嗎?」
「當然不行。」秦時竹胸有成竹,「李風成哪裡會是善男信女?這不過先禮後兵的緩兵之計,大家立即準備,天黑後就動手。」
「好!」眾人領命,不消半個時辰,隊伍已召集起來。
「兄弟們,剛才接到消息,徐兄弟被地主老財給抓了,污衊他通匪,他妹妹也被霸占了,你們說該怎麼辦?」
「把人救出來!」
「殺他個狗日的!」
「對,讓他知道咱們義軍的厲害!」眾人忿忿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混蛋居然說我們義軍全是土匪,要報官後剿滅我們,弟兄們,這口氣能不能咽下去?」
「不能!」台下眾人連肺都要氣炸了。
「秦大龍頭,帶我們去吧,殺他個雞犬不留……」
軍心可用,除葛洪義、夏海燕等幾人留下看守山寨外,其餘傾巢出動,發兵李家屯……
果然不出秦時竹所料,郭田仁父子還沒跟李風成說上兩句,就被他以涉嫌通匪的名義關押了起來,但這個時候義軍距離李家屯已不足10里,老賊根本沒有提防。
正是深夜時分,距離李家屯還有二里地時,陸尚榮示意眾人下馬步行,免得驚動村裡的敵人。除幾個人留下看守馬匹負責接應外,隊伍按平日操練的要求成作戰隊形散開,分頭包抄,準備實現包圍。陸尚榮、杜金德則帶隊走在最前面。
正是上弦月的夜晚,借著月光很清楚就看見了村口兩個人背著槍在晃蕩,看模樣是在戒備,但明顯心不在焉。陸尚榮和杜金德躡手躡腳地接近,突然從草叢中躍起發難,兩個倒楣蛋只來得及發出「啊!」的慘叫聲,胸口就已經多了個窟窿。得手後,後續人馬飛快地衝進了村,除引來幾聲狗吠外,沒有驚動任何人,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已將李家團團包圍。
部署到位後,陸尚榮沒有急於動手,反而從背囊中掏出微光夜視儀仔細觀察。果然在牆上發現兩個遊動哨,現在夜已極深,兩人分明蜷縮在角落裡打盹。周羽輕輕一笑,一眨眼的功夫便藉助瞄準器具敲掉一個,還沒等另一個反應過來,又一顆子彈飛過,那人也是「撲通」一聲便摔下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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