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眼就到,日本領事準時出現在秦時竹的都督府。
「三村先生,你來的正好,這是革命政府的正式答覆,請過目。」
看著上面的要求,三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閣下,這個答覆與帝國政府照會上的要求有很大出入啊。細節方面暫時先不管,就是原則問題也有很多不同,您看,帝國在照會上要求兩條鐵路線的承築權,但貴方只同意一條,而且改成了貸款權;顧問權被限制為以個人身份擔任,並且由貴方指定聘請;而且還新增了我方將海關關稅直接匯解至貴方財政部門的要求。」原本溫文爾雅的三村,說著說著口氣就開始咄咄逼人。
秦時竹耐著性子聽他說完:「鐵路承築權是相當敏感之話題,滿清政府就因為堅持『幹線國有』才激怒了廣大民眾,釀成了革命風暴,貴方既以滿鐵公司出面,要求承築權就更不合理,鑑於我方和滿鐵公司上次的良好合作,擬參照新洮路模式解決;至於條數,本來確實是兩條的,但俄國方面也提出了相應要求,雙方線路重合,考慮到日本方面一貫堅持國際協調,不願引起國際糾紛,我們也無意使日本方面為難,所以就同意了俄方要求;至於顧問權什麼的,全部參照國際慣例,我方絲毫沒有超出。」
「倘若如此答覆,貴方將很難獲得帝國政府的批准,我方曾許諾的貸款可能也將被迫取消。」三村開始施展威逼利誘的手段了。
「貸款是雙方自願行為,既然貴方有實際困難,我也不好硬性要求。」秦時竹心想,貸款我是要的,不過不能表現出急不可待的神色來,「日本不行,還有別國有興趣提供貸款。」
「哪個?」三村頓時警覺起來,「德國嗎?」
「恕我無可奉告。」秦時竹用外交辭令打發後
三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反覆糾纏不是個辦法,話題一轉,說道,「我們還是討論眼前的條款吧。無論如何,必須答應帝國政府提出的兩條鐵路線的要求。」
「貴領事的心情我理解。但東北政府還沒有和貴國之間建立外交關係,提出這樣的請求是不適宜的。」秦時竹明確表示,「鑑於過去和滿鐵之間有過良好的合作紀錄,我們還是願意再次合作,不過只能參照新洮路模式,這是最後答覆,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樣的話,我還得請示敝國政府才能再次答覆您。」三村眼珠子一轉,「既然有一條和俄國的線路重合,那麼我方再提出一條新的如何?」
「如果貴國能答應我方的要求,作為讓步,我方可同意再批准一條,鑑於新洮路還沒有完全完工,這一條必須在新洮路完工後再開工。」
新洮路明年就能完工,三村想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便道:「這個意見我同樣會轉達敝國政府的。」
「有勞貴領事了。」
「如果我方提供貸款,貴方以什麼作為擔保?」
「海關關稅。」
「可是,秦先生,據我所知,東北海關關稅已全部抵押或提供擔保,根本沒有餘額。」
「不錯,這就是我們要求日方返回部分海關稅收的要求所在。英、法等國至今尚未同意承認東北政府的合法地位,我們也不擬承認他們與滿清政府之間的相關借款和抵押行為,擔保該方面的稅收完全可以空餘出來重新為貴國政府的貸款設定擔保。」
「秦先生不怕引起國際糾紛嗎?」
「這個問題應該問貴國政府才對。」
「為什麼?」
「因為這一條是雙方合作的前提。」
「請恕我直言,我看不出帝國政府在這一點上有與英、法等國對抗的必要。」
「貴國的有識之士會看見的,我相信領事先生心裡也明白的很。」
「鄙人實在不知,還請秦先生賜教。」
「清廷氣數已盡,唯一所仰仗者,袁世凱和北洋軍而已,而袁世凱一向和英、法等國交往甚密,上次如果不是英國公使朱爾典的擔保,他根本不可能泰然自若地開缺回籍,英、法等國不承認東北政府的合法地位,就是出於支持袁世凱的考慮。領事先生,我說的對嗎?」
「這是事實,但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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