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國興平二年(公元195年)七月。
種輯再來討糧,跪地痛哭流涕。蒯越、段煨和審配等人也苦苦相勸。
袁紹躺在榻上,聽著屋外的雨聲,一言不發。不過,他的心裏面卻是念頭閃轉:如果洛陽丟失了,我就只能暫時待在關中,那麼,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回援洛陽,而是誅殺叛逆了。
想到這裡,袁紹翻身坐起,指著種輯說道:「你叫皇甫鴻來。」
種輯連連點頭,轉身又衝進了大雨里。
皇甫鴻隻身來到長門亭,袁紹強撐病體,設宴相請,絕口不提戰場之事。皇甫鴻心中鬱悶,喝了個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袁紹給了皇甫鴻十車糧食。
十車糧食給兩萬人吃,這不是忽悠人嗎?皇甫鴻不敢吵,他知道一吵,估計這十車糧食都沒了。他忍氣吞聲的離開了。
第三天,張濟和王方請皇甫鴻再去討要。皇甫鴻無奈,厚著臉皮又去了。袁紹很客氣,好酒好菜招待,然後給了十五車糧食。皇甫鴻肺都氣炸了。
第四天,皇甫鴻說什麼也不去了。
皇甫鴻的身份在那裡,張濟等人不敢勉強他,於是只好讓種輯去要。結果袁紹一點也不給面子,命人將他打出了營門。
為了活命,張濟和王方哀求皇甫鴻再去討要。
皇甫鴻說:「我丟不起這人,不去。我記得潼關還存有軍糧,到潼關去吧。」
張濟一聽不願意了,潼關是他的侄子張繡在守著,那裡是他的地盤。潼關那裡的糧食,他像寶貝一樣的收著,就是為了預防萬一。如果給這些人三兩下吃了,自己以後怎麼辦?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行,那點糧食有限,是給駐守潼關和桃林要塞的三千守軍吃的。如果我們把它吃完了,桃林要塞誰去駐守?桃林要塞沒人守,北疆軍一擁而入,我們連潼關都沒有了。」
&有,就算我們到了潼關,那點糧食又能支撐多長?以後怎麼辦?到了冬天怎麼辦?到了冬天,山上的野菜也沒了,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王方等其餘眾將悲由心生,放聲大哭道:「如果大將軍在,趙將軍和徐將軍在,我等何至於淪落到這步悲慘境地?」
王方等人的言下之意,十分責怪那些當初出主意要誅殺北疆軍的人。
種輯、皇甫鴻等人羞慚至極。
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眼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眾將於是紛紛勸說皇甫鴻。皇甫鴻只好咬著牙,硬著頭皮去求袁紹。
袁紹好像對皇甫鴻格外垂青,滿口答應。這次他給了皇甫鴻一百車糧食。
當皇甫鴻帶著糧食回到新豐城的時候,整個城池都轟動了。
城樓上,張濟、王方、王雙幾個人站在一起,臉色很難看。
李儒走到滿頭大汗的皇甫鴻面前,搖頭苦笑道:「堅壽,你這是何苦?你不想活了嗎?」
皇甫鴻眼圈一紅,淚水霎時滾了出來。
………………
袁紹幾乎不敢的眼睛,他把袁微的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神情越來越激動,突然,他一躍而起,猛地高舉雙手,狂笑道:「老天啊,你總算長眼了。」
郭圖、審配、蒯越、袁譚、顏良、文丑等人紛紛趕到中軍大帳。
袁紹極力抑止住的興奮,背著手在大帳內轉來轉去,不時和幾個下屬親熱的開著玩笑。
眾人十分詫異。
袁譚小心翼翼的問道:「父親大人,你的病好了?」
&了,全好了。」袁紹用力拍拍的胸脯,哈哈大笑道,「我們馬上就可以拿下關中,拿下關西,很快就可以回到洛陽了。」
袁紹快步走到案幾後面,望望一張張驚愣的面孔,喜笑顏開的說道:「告訴你們一個驚人的消息。」
接著他用力舉起手中的書信,大聲喊道:「黃河決堤了。」
眾人駭然心驚,大帳內霎時一片死寂。
&邊?是北大堤還是南大堤?」審配艱難的吞下一口口水,顫抖著聲音問道。
&邊,是北邊。」袁紹一拳砸到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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