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境之上皆為大宗師,哪一個不是真正的人傑?
佝僂老人手中的黑竹杖開始微微搖晃,即便他明知道白山水說的極有可能是事實,但他還是不想低頭。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手卻是突然放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的怒火平歇。
「清者自清,白先生既以無數魏人為重,即便有所疑惑,又何必急在一時?」
一個柔弱但分外平和的女子聲音響起:「你逼我出來,是想我給你什麼交待?」
白山水緩緩的轉頭,看著從佝僂老人身後不遠處走出的抱著黑琴的紅衫女子,鄙夷冷笑道:「還敢說清者自清,你敢說你們魚市的人不想我身上的孤山劍藏,沒有賣力的打探過我的行蹤?」
紅衫女子平和的凝視白山水,說道:「白先生有孤山劍藏在身,自然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且先前你也說過,我等是秦人,你是魏人,乃天生之敵,只是殺了便是殺了,未殺便是未殺,殺死令師兄這件事,和我們魚市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白山水眉梢挑起。
紅衫女子柔聲道:「小女子所要說的都已說完,白先生哪怕不信,想必心中也明白,真在這裡性命相搏,即便此處靠近渭河,想必先生也極難全身而退。」
白山水眉梢繼續上挑,狹長的眉毛如兩柄小劍般散發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傲意。
「信和不信,行或不行,都要試過才知。」
他搖了搖頭,看著紅衫女子說道:「像我這樣的人物,到這魚市,難道會白走一趟?」
若是別人自稱「像我這樣的人物」,只會讓人覺得狂妄無知,但這句話從白山水的口中說出,卻是顯得理所當然。
佝僂老人霍然警覺,但此時白山水右手已經彈了三彈。
三顆水滴朝著佝僂老人飄落,到了佝僂老人身前卻是奇妙的化成三個透明的水泡,將佝僂老人的身體包裹其中。
紅衫女子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蹙,伸手撫琴。
琴弦顫動,沒有發出聲音,卻是有無數黑竹在周遭破土而出,頃刻間無數黑竹密集如林,遮天蔽日,卻是形成了一方小天地,將此處所有的天地元氣波動全部遮掩住。
白山水緩步而行般意境瀟灑的往前行走,空間和時間在他面前似乎沒有了界限,他只是一步便到了紅衫女子的身前,伸掌朝著紅衫女子的額頭擊去。
紅衫女子抬手,啪的一聲,雙掌相擊。
白山水已然退回原地,紅衫女子身前無數條黑氣流散,她身體略微一晃,往後退出一步。
與此同時,佝僂老人怒髮衝冠,頭髮根根豎起,無窮無盡般的黑氣從他的腳下湧出,令他身體站立的地方不像是地面,卻像是一個無盡魔域的通道。
他伸出手中黑竹杖往前敲去。
然而令他有些驚愕的是,包裹住他的三個透明水泡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強大,他的黑竹杖一敲之下,三個透明水泡便驟然崩散。他這一擊就像用盡全力的一拳落在了空處,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白山水負手而立,只是看著無數黑竹沉默不語。
紅衫女子卻是一步擋在了佝僂老人的身前,雙手按住了琴弦,等著白山水說話。
然而就在此時,帶著說不出的寧靜之意的黑竹林間,卻是傳來一個金鐵交鳴般的聲音,「有人在江面上等你。」
白山水眉頭皺起,身體不見任何動靜,一股鋒銳的劍意卻是破體而出。
一條透明的水光在空中飛灑而過,直接便將黑竹林切開了一個缺口。
缺口外出聲的那人五十餘歲,短髮齊耳,生意人打扮,身上並沒有任何強烈的氣息,只是面容卻是說不出的鎮定自若,而且此刻面對白山水的凝視,也自然的露出一絲桀驁不馴之意。
「是誰在江面上等我?」
白山水微眯著眼睛,緩聲道:「以你這樣微弱的修為,我隨時可以殺了你,所以你最好老實回答。」
五十餘歲短髮男子不以為意的看了白山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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