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亂墳崗內。
「朱師兄,那些凡人不會再來了吧?」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突兀響起,四野無人,這個聲音也毫無顧忌。
「柳師妹放心,我等剛到此地,倉促布陣,難免有陰靈外泄,那牧童看見也不奇怪。」回答的是一名男子,聲音渾厚,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剛才隱約察覺了一絲靈力波動,是否有其他人在場?」柳姓女子仍不放心,繼續發問。
「我也發現了」朱師兄頓了頓,似在思考,又道:「但這股靈力與那妖孽十分相像,應該就是它分出的一點神念,妄圖借凡人之力阻止我等布陣。」
「那怎麼辦,要不要立刻上報?」柳師妹擔憂起來。
「不必擔心,之前師傅有命,令我們專心布陣,對任何異象都不必理會」,朱師兄沉聲道:「那妖孽把主意打到凡人身上,想來已經黔驢技窮了,待幾日後準備完畢,幾位師長就可聚而殲之,永除後患。」
「師兄所言極是,我們快些布陣」
一時間,亂墳崗上又安靜下來。
片刻後,幾道紅光閃過,亂墳崗中心的三個墳頭上各冒出一股黑氣,進而緩緩蔓延開來。這三個墳頭似乎是按照某種特殊方位排列的,十分古怪。紅光再閃,三股黑氣漸漸凝聚成三個小型風柱,隱隱的吸力傳出,帶動附近的石塊、草木四處飛舞,所有的墳頭頂端都冒出點點黑光,輕飄飄的向附近風柱靠攏。哭喊聲大作,悽厲而絕望,那些黑光不停地伸縮蠕動,幻化成一個個扭曲的人臉,瘋狂掙扎著。如此大的動靜僅波及到周圍數十丈,亂墳崗外圍仍然寂靜無聲,仿佛被某種力量隔絕住一般。紅光第三次出現,三個風柱陡然傾斜,齊齊向中心匯聚,凝成一個烏亮的圓盤,那些黑光也加快了速度,最後如箭一般射入風柱,消失不見。
下一刻,哭喊聲戛然而止,三條風柱迅速漲大,進而潰散於無形,圓盤旋轉著下墜,緩緩沒入地底。
明月當空,一切歸於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石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門插起來,再搬過桌子頂上,自己則躲在一側的小窗縫後偷眼瞄著外面。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紅腿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爬在院子裡打著鼾。石葦還是不敢睡,強打著精神注視著窗外,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直到四更天,小販和挑夫們的罵聲再次傳來,門外滿是雜亂的腳步和挑扛重物的輕響。石葦終於放下心來,他突然發現四周充滿人的感覺很不錯,雖然自己仍待在黑暗中,身上卻充斥著滿滿的安全感。心下一松,疲勞立時爬上肩頭,石葦軟軟地歪在桌子旁,不久便沉沉睡去。
當石葦再次醒來,只感到頭重無比,四肢綿軟無力,上下眼皮合得緊緊的,怎麼也睜不開。他發覺自己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一隻木勺正在小心撬著他的嘴。
「小葦醒了!可嚇死我了!」李大嬸驚喜的聲音傳入耳中。
石葦強睜開眼,看到李大嬸一手端著一隻碗,一手拿著勺子,往他嘴邊送。
石葦一下就聞到了藿香的怪味,他憋足了氣,大喘一口,感受一下呼氣的熱度,很明顯,染上了風寒。
「十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見你生病,一睡就是一上午」李大嬸見石葦還在左顧右盼,又補充道:「你放心,小四已經告了假,幫你放牛去了,你就好好養著吧。」說著,她把石葦強行按回床上,蓋好被子。
石葦從李大嬸處得知,早晨趙郎中來過,送了兩幅藥就走了,他的頂頭上司盧管事也來了,在門口看了一眼也走了,除此之外,就只有李大嬸又照顧石葦,又要應付府里的差事,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
石葦感激地看了李大嬸一眼,接過藥碗,又盯住門口怔怔出神。「盧管事應該和劉碩是一類人吧?」石葦一邊想,一邊端起藥碗,狠狠灌了下去。
整個下午,石葦都昏昏沉沉地睡著,他似乎又站在夜晚的亂墳崗,又看到了周大叔那張恐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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