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蘇晚羞惱地紅了眼,「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可笑嗎?」
顧朝夕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下去,他高大英挺地站在她面前:「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蘇晚卻揮開他的手,又有眼淚流出來。
她胡亂一把抹去,望著他的眼神卻充滿了自嘲。
「在你們這些所謂上流人士的人眼裡,是不是都喜歡看著別人苦苦地掙扎在社會底層,當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又像上帝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俯瞰著他們絕望而無助的低下姿態?」
顧朝夕靜靜地望著她噙著淚的眼睛,沒有出聲回答。
蘇晚的食指在他跟前晃了晃,輕笑了一聲:「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宋涼生要給我下藥?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反對過他和藍夢在一起,我已經願意退出了,他還為什麼要想害得我身敗名裂?一次不成,還有二次三次,剛才的狗仔是不是就是他找來的?」
她望著顧朝夕臉上淡淡的神情,嗤笑道:「是我連累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更不用對我負責。」
她說完,勉強靠著一點清醒的意識,轉身就要走。
顧朝夕卻突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靜靜的,就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不許走。」他的聲音一如他的臉色,淡淡的。
蘇晚轉身,眯起雙眼盯著他一半隱於燈光陰影下的俊臉。
她安靜了下來,內心卻雜亂無章的煩。
蘇晚咬了咬唇,不經大腦地問了句:「你能保證我不會背負上出軌的罵名嗎?」
顧朝夕輕翹起嘴邊,笑呵呵地看著她孤注一擲的表情。.org
「如果我幫你證明了你的清白,你能讓我得到什麼?」
蘇晚有種頭重腳輕的暈眩感,她的眸子卻格外得明亮。
她被顧朝夕拽著手臂才沒有跌倒在地上,她的聲音聽上去憨憨的,「你不是想要讓我去你的公司嗎?我有一身的調香天賦。」
顧朝夕認真地點頭,又不太認真地笑笑:「但我還想要別的。」
蘇晚醉眼朦朧地斜睨著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閃了幾下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你難道還想要我對你負責?」
這一次,顧朝夕認真地看著她,不久之後,還認真地點點頭。
蘇晚卻吃吃地笑起來。
她捂著肚子慢慢地蹲下來,微醺著紅彤彤的臉龐,笑眯眯得像一朵甜甜的小紅花,只是笑著笑著就不笑了。
她抬頭,眼巴巴地望著他:「你認真的?」
顧朝夕也學著她半蹲下身,也笑:「我認真的。」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蘇晚歪了歪嘴,沒有預兆的就哭了起來,抱著自己的雙膝哭得傷心。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路邊一輛很騷包的黃色跑車降下車窗,秦朗探出半個腦袋:「三哥,你要套路她!再這麼下去,天都快亮了!」
顧朝夕循聲回頭,看了眼一臉無語的秦朗,剛想開口,眉頭驀地蹙緊,手掌傳來微微的疼痛。
秦朗驚呼一聲:「哎喲喂!」
他別開頭,不去看這個血腥的畫面。
顧朝夕轉過頭,看著突然緊緊咬住他手掌的蘇晚。
她眼睛亮亮的,咬得有些重。
他甚至看到她嘴角鮮紅的血,還有她眼底偷襲得逞的笑。
隨之,顧朝夕也跟著笑起來,縱容地望著這隻咬人的小狗。
秦朗連忙下車,衝過來,從後拉著蘇晚往後拖:「小晚晚,雖然說對待人面獸心的老男人就不該心軟,但是萬一他剛大便沒洗手呢要是小便你就更吃虧了啊!」
蘇晚咬夠了,終於張嘴放開了顧朝夕的手掌,解氣地哼了哼。
「三哥,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秦朗一邊扶著睡過去的蘇晚,一邊關心地問。
顧朝夕看著被咬出一圈小巧牙印的手掌,笑著搖頭。
從秦朗手裡接過蘇晚,將她抱進了車後座,然後自己也坐進去,將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吩咐秦朗:「回我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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