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育眼中閃過一絲膽怯,又隱隱泛著恨意,拱手道:「謝方鎮國指教,第三篇比書道雄文,那我只能背水一戰!若我傷到你,擊潰你的書法之心,可不要怪我!」
方運卻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大毛筆,緩緩道:「你現在不用胸無點墨,未來還有退路,你若敢用,我只能全力以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到了那個時候,我收不住手。」
喬居澤嘆息道:「韋兄,我最後如此稱呼你,你乾脆認負吧。在移山亭中,我知道你要用胸無點墨,所以拼著消耗所有才氣加速進入這墨劍亭,可惜還是遲了。你我和方運都是讀書人,你之罪,方運逐你出學宮即可,但你若執迷不悟,那萬一方運字化墨劍,獲得墨劍之意,你不僅會在墨劍亭中慘敗,日後哪怕再想與方運一爭高下也沒了機會。」
韋育道:「我豈會不知?一旦方運在墨劍亭中字化墨劍,那他將來的唇槍舌劍必然會有墨劍相隨,除卻半聖世家的少數天才,同文位之人在他面前將不堪一擊。但,這是我選擇的路,已經無法回頭!」
喬居澤厲聲道:「你若逼得方運使出胸無點墨,便是景國罪人!出了凌煙閣,我必行討賊文戰,斬你於學宮之中!」
韋育聽到討賊文戰,眉毛一顫,輕聲一笑,道:「我豈會如你所願?只要我能逼得方運使出胸無點墨,雷家等於報了雷家子弟慘死之仇,自然會保我!至於景國罪人,我已經是了!」
喬居澤沉著臉,一言不發。
&然你執迷不悟,那就用出你的胸無點墨吧。」方運低著頭,手握毛筆。
韋育瞳孔急劇收縮,道:「方運,你莫非為了今日準備許久?」
方運不看韋育。低頭醞釀筆意,腦海中浮現自己平日所練習的那篇柳公權的代表作,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特意修改了原文,讓原文的內容符合景國的歷史,新的文字都是從柳公權其他文字拓印而來,在奇書天地中形成新的楷書雄文。
喬居澤仔細一看方運,面露驚喜之色,因為方運看似如枯木呆立,但整個人卻猶如一尊軍中戰神。其前萬物不存,其後千軍相隨,氣勢之雄壯遠超一般的將軍。
韋育這才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方運年紀是小,也僅僅是個舉人,但方運是「內閣行走」,官位等同三品大員,相當於一州之長,相當於一位大都督!
一個人的經歷跟筆意和文字息息相關。一旦方運藉助高官之勢,那絕對會寫出不一樣的書法文章。
&論怎樣,只要我用出胸無點墨,就可勝過你。而後擊碎你的兩座石碑!」
韋育說完,閉上眼,稍一醞釀,揮筆刺向前方。這一次,他書寫的正是陳觀海完整的文章《大江流》。
一筆刺出,浪聲四起。江風陣陣,一道白蒙蒙的水光包圍他的毛筆,而他的雙眼中隱隱出現一條白浪翻滾的長江。
與此同時,韋育的體內發出一聲木頭碎裂聲,然後就見他的雙眼、鼻孔、嘴巴和兩耳等七竅突然冒出濃濃的墨汁。
漆黑的墨汁如七條小河浮空流動,最後一起沖入韋育的毛筆之中。
韋育臉上的血色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在那奇特的墨汁全部融入毛筆後,他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血色,白得猶如刷了一層石灰,而他的眉毛和頭髮如同煤炭落雪,漸漸由黑變白,最後雪白一片。
他的臉上,出現兩道深深的皺紋,猶如利劍切開的傷口一樣清晰。
二十餘年的書道力量傾巢而出,寫完一文之後,韋育胸無點墨,只能重新修煉書道,而且書道進境比之前慢數倍。
&鏗鏗……」
韋育書寫,筆尖生墨,前方明明空無一物,卻響起清脆的金屬聲音。
等韋育的第一個字寫完,方運目光一凝,就見那字裂開,筆劃化為一條條毒蛇,顯然已經是字成如蛇,與方運之前的書道力量持平。
但是,韋育文字形成的毒蛇的體表泛著金屬的光澤。
這幾條金屬毒蛇並沒有立刻攻向方運,而是在半空中盤旋嘶叫,對著方運吐出血紅的信子,隨時可能撲過去。
喬居澤目光複雜,字成如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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