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陳聖身上的,是你們。」方運的語氣無比冷淡。
眾官細細思索便明白,方運說的更正確。
方運從來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陳聖身上,所以現在要不斷積蓄力量,在陳聖聖隕後,全力對抗外敵。
反觀盛博源,正是把陳聖看成最後的殺手鐧,所以捨得賣出一切,像個賭徒一樣,希望在最後通過陳聖翻盤。
盛博源微微一愣,反唇相譏:「難道讓我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方運卻看都不看盛博源,朗聲道:「吏員考試乃是所有景國讀書人之功,只要有一人不同意,便不能交與雜家。至於和談,雜家的目的是奪取吏員考試。所以,此次和談就此中止。」
寂靜的奉天殿中,盛博源怒髮衝冠,道:「你說和談便和談,不和談便不和談,你一句話就徹底抹殺和談司的努力和功績,一句話就斷送雙方的和平,你以為你是景國國君還是人族半聖?有國君與太后在,景國輪不到你如此放肆!這景國之主,終究是國君!此次和談,通過也得通過,不通過,也得通過!」
曹德安厲聲道:「盛博源,你想反抗內閣意志嗎?」
盛博源昂起頭,道:「為了景國百姓,為了我景國皇室,為了君上,此次和談,必須通過!」
「若是本相不同意呢?」方運反問。
盛博源冷笑道:「老夫已經早早草擬好聖旨,早就加蓋玉璽,只待朝會結束,和談便會正式生效!」
滿朝譁然。
大殿上的眾官難以置信地看著盛博源,又看向垂簾之後的太后與景君。
太后垂首。
景君側著頭,愕然看著母親。
實際上,秦漢之後,君權受到極大的壓制,很多時候,官員一旦與國君有了巨大的紛爭,聖院往往支持讀書人。
以致於這數百年來,各國皇室已經真正與讀書人共治天下,只是名義上,國君依舊擁有國家的一切,官員也只是代行君權。
方運這些天一直在奪國君之權,也只是蠶食部分權柄,最高決策層雖然是內閣,但最高權力執掌者依舊是國君。
即便國君掌握最高權力,數百年來雙方都遵守一個默契,景君無論做出什麼決定,都要獲得內閣的支持,若內閣不支持,各國國君很少會強行下達聖旨,除非是一些不會影響國家的事。
此次和談,決定景國未來,任何一國的國君都不可能不顧百官的反對強行通過。
方運高聲道:「這是駕歷史的倒車!你要清楚這麼做的後果何其嚴重!」
盛博源冷笑道:「是啊,和談通過的後果很嚴重,嚴重到雜家不再降下聖道鎮封,嚴重到景國雜家讀書人不受影響,嚴重到景國朝廷依舊井然有序!方運,你也要清楚一件事,這景國,不是你的!」
「看來,本相最近修身養性,讓你們忘記本相對付妖蠻的手段!」方運緩緩走下武侯車,狐璃急忙扶住方運的手臂。
輔相楊旭文急忙道:「兩位莫急,無論有什麼矛盾,大可坐下來好好說。」
盛博源眼中含悲,道:「如果能坐下來好好說,我何至於以辭官要挾太后同意如此做?自從一開始,方運就不想和談!我知道,他也是為了景國好,想要不斷拖延下去,但是,雜家內部已經達成一致,甚至不準備請示宗聖,一旦吏員考試不融入雜家聖道,他們便降下聖道鎮封,然後與各國合作,重立吏員考試,到了那時,我景國空有吏員考試,又能如何?」
楊旭文嘆息道:「盛尚書說的很有道理,老夫也有所耳聞,雜家對於吏員考試,志在必得。方虛聖,咱們平復情緒,只講道理,不爭執。您有辦法對抗雜家嗎?」
方運輕輕搖頭,道:「雜家力量遍布天下,我區區大儒,如何對抗?」
楊旭文道:「看來,您還是把希望放在未來。您沒錯,盛博源也沒錯,我們不如各後退一步,如何?」
方運道:「我後退過,請宗聖庇佑景國十年,但雜家拒絕了。諸位若是頭腦正常,都會明白原因。」
楊旭文沉默不語,實際上,每個官員都清楚,方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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