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淵從黃覺寺出來以後,已經是深夜,開堂和尚安排了兩名武僧架著一輛馬車送他回府。
山間小路上,灌木叢生,枯木上長滿菌菇,兩旁高大的楊樹飄散著飛絮在銀白色的月光下盡顯肅穆之感。
「大人,前邊涼亭里有一個持槍的人擋路,好像有些來者不善吶。」
楚淵本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思索著白崇越和自己的對話,聽到武僧的話,他冷笑一聲:「終於忍不住有所動作了,讓我看看是何樣的人物。」
他來黃覺寺之前,故意甩掉了在暗處緊跟著他的血珀樓的殺手,這群傢伙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無所不在,足足用掉了楚淵十幾張隱匿符。
車簾掀開,楚淵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挺直腰板朝著站在小路中央的持槍之人。
只見來者身材魁梧,宛若一座小山,寶劍眉合入天蒼插入鬢,站在那裡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我艹,怎麼是你?」
靜謐的深夜中楚淵突然爆了一個粗口,擋路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他稱為虎將的奚風!
奚風似乎也有所詫異,邁著虎步走到馬車跟前。
楚淵微微彎下腰做好防禦姿態吼道:「上次打架沒打痛快是吧,再來啊!」
「誰說我是來打架的?」
「別扯了,這山上這麼大你就恰巧遇見我還拿著槍,不是想打架是想幹什麼?」
奚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槍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指揮使讓我來的,說是李敏想和我切磋切磋,所以我才帶著槍來,倒是你大晚上的到這裡來幹什麼?」
「嘿,真是奇了,這白崇越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
楚淵的話音還在黑夜中延續,突然一陣銳利的疾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只聽兩聲慘叫,兩名武僧皆是從馬車上摔了下來一命嗚呼。
黑夜中那兩柄精緻如柳葉似的暗器利刃插在武僧的脖頸上,楚淵的瞳孔猛縮,渾身如同觸電一般猛然蹲下身子。
下一秒整個馬車被自上而下被一分為二,當他的視野凝聚之時,幾道梅花狀的暗器已經近在咫尺,千鈞一髮之際奚風的長槍飛速旋轉將暗器掃落。
楚淵拉著他躲到馬車一側,擦掉額頭的冷汗大口喘著粗氣,腳邊武僧脖頸上的暗器陡然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怎麼個情況?」
奚風打眼一看冷聲道:「你也是得罪狠人了,連暗器之王都來殺你了。」
楚淵閉眼一尋摸:「陳大渠?」
話音剛落,只見楊樹後邊走出一陰柔的身影,陳大渠面如枯槁,沒有一丁點的血色,在月光之下就如同一個枉死的鬼魅一般。
他一身黑色緊身的立領對襟,銀白色的臂鞲上繡著金絲的紋路閃爍著淡淡的熒光。
陳大渠的側身招風耳動了動,手中殘影連連,躲在馬車一側的楚淵汗毛豎立拽著奚風就撲倒在地。
馬車當即炸裂,滿天的碎屑四散,這還算完,被陳大渠甩出的暗器不曾停歇,直直穿過十幾棵楊樹。
一息過後,這些楊樹紛紛從當中折斷,就在楚淵驚訝之餘,只聽著身旁的奚風怒吼一聲:「來勁了是不是,吃我一槍!」
楚淵硬是拉不住,他心想誇你是虎將,可你也不能真就虎了吧唧的啊!
那是誰,那是天下公認的暗器之王,獨一份的!
而且人家本來就是王玄的境界,他們兩個,一個剛剛步入天玄根基還沒有穩固紮實,一個愣頭就上的,不是妥妥的找死嗎?
可是你還別說,奚風的霸王槍法大開大合,陳大渠一時間竟奈何不了他,雖然奚風也是不能前進分毫。
落在地上轉眼變成黑煙的暗器越來越多,奚風也逐漸的開始吃力起來。
楚淵見狀當即大喊一聲:「把眼睛閉上!」
奚風不明所以,只稍稍的這麼一猶豫,眼睛就被升入空中炸現刺眼光芒的符籙閃的生疼。
「天之水,地湧泉,水簾成,成盾!」
楚淵口中念詞不斷,六道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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