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陸續自動醒來了。兩個月的訓練期已經讓他們形成了十分準確的生物鐘,每天到這個點就會從睡夢中醒來,以免因為出勤不夠及時而遭受到懲罰。在澎湖基地的時候每天有起床號催促,不過野外訓練期間,錢天敦下令取消了起床號和熄燈號,以免驚擾到可能潛伏於附近的假想敵。
早飯和前一天的晚飯一樣,干烙餅加肉乾和鹹菜,雖然不算美味但份量也基本夠填飽士兵們的肚子了。儘管真正的野戰時未必會有乾淨的飲用水源,但錢天敦為了避免士兵們在這個陌生環境中因為水源問題而導致非戰鬥減員,還是在前一天就在靠近河岸的地方挖了一處蓄水池,並且放入明礬進行了一整夜的澄清淨化。
孫真排著隊,用身上的竹筒水壺取了水,然後將水壺斜挎在胸前。旁邊的取水隊列是一連的老兵們,他們所帶的則全都是清一色的牛皮水壺,相比新兵們的裝備要輕便得多當然了,這造價也要高出一大截。
孫真所在的排今天要跟著老兵們出營偵察,這是一個危險但又刺激的差事,因為即便是一連這些從軍數年的老兵,這也是第一次踏足台灣島。對於所有人來說,這裡都是一個嶄新的陌生環境。
新老連隊各自留下了一個排在營地駐防,老兵負責警戒防禦,新兵則是要繼續干工兵的活,將砍伐的樹木削去枝杈,製成圓木,然後用來築起營地外圍的寨牆。如果這次對濁水溪沿岸地區的偵察活動進行得順利,那麼在海邊修築的這處臨時營地極有可能就會保留下來,並派人駐守,以便為今後接納移民提供一個基本的安全區。而在其外圍修築比較牢靠的防禦工事,就成為了駐守營地的部隊所要完成的任務之一。
讓錢天敦感到比較遺憾的是這裡並沒有可以藉助的險要地勢來用於部署防線或大型防禦工事,而且對海基本是完全無險可守,即便修築了寨牆之類的工事,也很難讓人有更多的安全感。防禦野獸或許是夠了,但如果是打仗,僅僅兩米多高的木質寨牆所能提供的防禦力非常有限。當然了,這自然也為軍方日後攻打南北兩邊被洋鬼子占據的地盤提供了更多的理由不把他們掃地出門,自己怎麼睡得安穩?
早晨八時許,錢天敦率領部下穿破薄薄的晨霧,踏上了對未知領域的探索之旅。行軍隊伍的一頭一尾都是老兵,而孫真所在的新兵部隊則是被夾在中間,有意無意地形成了一種保護狀態。
出發沒走多遠,先頭部隊就率先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樹林中明顯是被反覆踩踏出來的一條小徑。為了確定這是人而不是野獸的傑作,老兵們很仔細地對地面進行了勘察,然後很快在小徑上發現了幾處鞋印。
「腳印很平整,這應該是布鞋。」錢天敦到現場後就蹲下來親自進行查看,還伸出手指戳了戳泥土:「已經很乾了,最近幾天海邊沒有下過雨,這起碼是五到七天之前留下的腳印。腳印是通往江邊的,說不定是到江邊捕魚留下的。」
「將軍,這就是你昨天所說的本地人?」旁邊的部下問道。
錢天敦輕輕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道:「這裡土生土長的人要嘛赤腳,要嘛穿草鞋,留下這腳印的大概不是本地人,而是跟我們一樣的外來人。不過也不用緊張,我猜多半是從福建移民過來的漢人。」
錢天敦在制定這個計劃之前,也曾多方查詢過台灣島早期的移民狀況,對此是有所了解的。早在1621年,海商顏思齊就在台灣島西岸的笨港登陸並建立殖民點紮營設寨,開墾屯田。笨港的位置就在濁水溪入海口以南大約五六十里的地方,是北港溪的入海口。顏思齊順著北港溪的水脈建立了十處營寨,並從福建招攬了移民過來進行屯墾。
顏思齊於1625年病逝之後,接掌權力的鄭芝龍很快將舊班底改組為十八芝,並且繼續從福建引入移民到當地定居。不過後來因為與福建官方戰事越發激烈,到1628年海漢以軍援方式介入福建戰局之後,從大陸前往笨港的移民潮就逐漸消退了。不過當地仍有數以千計的漢人已經定居下來,所開墾的農田也基本能夠實現自給自足,與附近平埔族的原住民也會時常進行一些農林產品的交易。
但笨港的水文條件只能修建碼頭,卻難以建成大型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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