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師出列之後,眾人的目光基本就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誰也沒有再去看指出這一切的魏行貞? 沒有人好奇為何一個司天台出身的文職官員為何能一眼看出死者的端倪。
在杜嘲風的配合下,魏行貞就這樣不著痕跡地全身而退? 在所有人因為詫異而竊竊私語的低聲喧鬧里,他收起方帕? 已經站回了原處。
殷時韞有些在意地掃了魏行貞和杜嘲風一眼。
總覺得,今天的這兩人看起來都有些不太對勁。
……
長陵的地下? 馮嫣跟在老人的身後? 再一次來到了馮家女兒們的墓穴。
望著眼前半數被毀的石碑? 馮嫣震驚到無以復加。
她左右張望著,不時停下來看向那些倖存的墓碑姓名。
即便還有三分之一的墓碑沒有斷裂,情形也還是不容樂觀——這些石碑的表面都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裂痕,怕是再經不起任何震動。
直到馮嫣走到老人的身旁,看見石碑上刻著「馮黛」的字樣。
「這是……」
「是你的祖母。」馮榷喃喃地說道。
馮嫣當然知道這是祖母的名字,她靜靜看著身旁的老人——馮榷的周身此刻浮泛起一陣複雜的潮湧。
憐憫,愧疚,憎惡,哀愁……
但老人身上始終貫穿著某種堅決而沉著的意志,像一條堅韌有力的韁繩。
「你母親一直對我頗有微詞,」馮榷突然說道,「對當年白無疾的卦辭,我知道她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
馮嫣輕輕眨了眨眼睛,在這件事上她有截然相反的看法——母親恐怕並非是不信,而是太過相信,所以才會因為恐懼和擔憂,拒絕承認所謂的劫歲。
老人接著道,「但你在八歲和十二歲都應了劫,只是她不知道罷了,八歲那年是遇上了陛下,至於十二歲……」
老人停頓了一會兒。
馮嫣接著道,「十二歲……我確實過得很平安。」
「平安嗎?」老人轉過頭來,「那一年你在山上遇見了誰,阿嫣自己是不記得了?」
馮嫣心中微動——姑婆……應該不會知道她和魏行貞之間的糾葛。
是的,老人連瑕盈得「信使」之說都不曾相信,即便真的有人把所謂的前世今生告知給她,她大概也只會甩開衣袖,冷嗤一聲「無稽之談」。
馮嫣喉中微動,她想了一會兒,「……您難道是在說殷大人嗎。」
馮榷笑了一聲,「不然還有誰。」
馮嫣搖了搖頭,「不,我和他——」
老人又低聲道,「當年你偷偷跑出去那麼多次,你以為我是真的一次都沒有發現?」
這一次,馮嫣反而真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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