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熟悉和敬畏朝廷,而生軍就是這種土蕃,除了自己軍隊首腦,別的大義一文不值。
為什麼董卓能成事,而之前皇甫嵩,有人勸之謀反,他大驚失色?甚至是當時漢朝軍事最高長官大將軍何進,都有士大夫玩弄他鼓掌之間。
原因就是軍隊知畏朝廷。
要是別的軍隊,士大夫口舌一伸,幾份旨意,立刻就可把軍隊土崩瓦解,化為己用,這就是為什麼文人對軍隊有著膽氣的原因。
可羌人根本不是漢人,不畏朝廷大義,只服軍事首腦,任憑你國家大義,民族氣節,又值幾文?
故董卓能成事,這是軍隊性質決定的,換任何一個大將,都沒有這個能量
「還是先進京要緊。」葉青不想著,繼續策行,眾騎進入河內郡後,就已從冀州跨到了司隸,地面上就已人煙繁華起來,這裡屬於中原地帶,黃河從河內郡浩蕩貫穿而過,直下豫、兗,北轉青、冀二州——也就是後世的河南、山東、河北,最後奔流匯入大海。
這時黃河中下游植被破壞遠沒有後世嚴重,甚至存在許多原始森林,當地居民還有以原木切板做房子,水利雖失修,勉強能維持著,總算沒有了河北幽冀兩州赤地千里的慘狀。
騎軍經過幾處關卡的勘驗盤問都很輕鬆,地方監督機制總先於亂世而崩潰,這是預兆,也是助推的因由。
但社會經濟氣象的轉變還是很顯起來。
越往南,城池間隔越密,逐漸感覺一種人煙繁華氣象,豪門大戶房屋連綿幾百,良田連片遍野,門客僕從細戶數以百計,美婢成群,絲竹聲樂不時從華美的屋宇間流淌出來,和天下的動盪無關一樣。
純粹的一片生民樂土。
又經過一片小鎮集市,路兩側成行遮陰的榆樹、槐樹,偶爾掩映著一座氣派的宅院,甲士豪奴看守著門口,不知是哪家高門大姓。
葉青在馬上望過去,見到許多大戶人家沿官道設粥棚施粥,雖是做著姿態,但多少有點益處,更說明中原一帶在經董卓之亂前還元氣保存。
若非沿路有一些先期到達的零散災民,以及當地流浪的乞丐,司隸就像世外的桃園一樣平靜安祥。
葉青就說:「掌洛陽,輻射中原,這本來就是帝王之資,可惜漢室對羌人征伐連年不利,丟失了關西千里的戰略縱深,方有天下動盪,野心四生。」
呂尚靜本身徐庶也是遊學多年,知道這一現狀,一時不說話,結合著上界蔡朝的時局若有所思。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這樣想著,觀察著這陌生而又新鮮的一切。
「主公說的是。」簡雍眼見繁華之景,追憶感嘆:「昔年周室也是連年對犬戎征戰失利,丟失岐山宗地退縮到洛陽後很就耗盡了氣數,而秦得天子之命守西岐,歷代奮烈而進,滅國百數,拓地千里,開發關中,方成帝王之資……這又是歷史重演了。」
葉青沉默,真要重演,就沒有此身劉備什麼事了。
搖搖頭:「真要比的話,董卓就是西涼人,羌地遊俠出身,年少時善弓騎,能在馬上用左右手開弓,據說性格粗中有細,他本質上沒有秦人的族眾根基,全靠以羌制羌起家,格局就落入下流。」
「這些年已淪落到養寇自重地步,表面勇猛暴虐,實則志氣短小,根本沒有也支撐不起這種野心。」
「拿他和秦人先君比較,就是侮辱了老秦人。」
「單這口上說說也罷了,哪朝都不缺這種角色,但眼下局面不同,怕是會造成大患。」
關羽轉首望來,但沒再聽到下文。
「大哥老是說些奇怪的人物,上次也說過什麼亂世梟雄,就不知是哪個,今次上洛或有機會見到?」
他有些疑惑,將董卓這名字記在心裡。
看過《封神三國演義》的天人都能猜出一點,董卓一亂就徹底將中原破壞,直接導致關東之亂,間接造成漢族軍閥混戰連年,元氣大傷,此消彼漲之下,就是晉後五胡亂華的慘運。
葉青想著就沒有說話的心情。
「這時的外戚、宦官、門閥、土豪、寒門,無論是土著,還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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