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兒走過去,兩個彪形轎夫見了,立即亦步亦趨地跟上,接著從轎子裡又鑽出一個丫頭出來,也是十三四歲的樣子,眉宇還算清秀,不禁咋了咋舌,低聲道:「完了,回去又要挨打了。」
「餵……呆子……」二小姐走到字攤兒前,毫不客氣地呼喚柳乘風。
柳乘風抬起頭,不禁有些眼睛發直,來到這時代,大街上兩條腿的婦女倒是常見,可是這般清麗脫俗的少女卻是稀罕得很,他腦子不禁有些拐不過彎來,可是聽對方叫自己呆子,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沒好氣地道:「怎麼?小姐要學生代寫書信?」
二小姐遲疑了一下,古靈精怪地點頭道:「好,你寫。」
柳乘風只好重新放回筆墨紙硯,道:「不知小姐要去信給誰?」
二小姐想了想,道:「寫給一個呆子。」
柳乘風的眼目不禁有些黯然,心裡料定這小姐是私自瞞著家人來給情郎寫書信的了,心裡想:一朵好花不知讓誰家的豬拱了。
不過生意還是要做的,他打起精神,道:「是寫給情郎?」
二小姐的臉色驟變,氣得鼻子都皺起來,啐了一口道:「胡說,寫給一條狗的。」
柳乘風不禁好笑,原來是來砸場子的。哪裡來的臭丫頭,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鄙人好歹也是腳踢幼兒園,拳打敬老院,專治各種不服的好漢嗎?
柳乘風板起臉來:「小姐是來消遣學生的嗎?」
二小姐見柳乘風臉色不好看,立即道:「你只管寫,我雙倍付你錢就是,誰消遣你來哉?」
柳乘風一想,怒氣也消了。這有錢人家的小姐脾氣都古怪,我自賺自己的錢就是,便鋪開紙,道:「小姐要寫什麼?」
二小姐又犯難了,胡亂道:「就問他近來可好,他要是不聽話,本小姐一下子敲暈他,剝了他的皮燉狗肉吃。」
柳乘風大汗,這小姐居然是屬玫瑰的,看上去美艷,原來渾身上下都是刺。他點了頭,捉了筆,沉吟一下便開始落筆,練了幾個月的攤,一方面繼承了那秀才的才學,另一方面柳乘風也是聰明透頂的人,這行書已經有些火候了,方方落筆,手腕便如長蛇一般輕盈動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落在紙上,全神貫注,頗有幾分大家的風範。
柳乘風寫字的時候,身子微微欠下,側著臉,恰好被夕陽的餘暉照著,那略顯蒼白的肌膚被夕陽一照,側臉的弧線竟讓二小姐看得不由自主地有些痴了,二小姐的心裡不由地想:「這人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呆了些。」
正在二小姐失神的功夫,柳乘風起筆,吁了口氣,白紙上已寫了寥寥百字,他直起腰,將筆放入筆筒里,朝二小姐道:「好了,小姐看看是否滿意。」
二小姐小心揭過了信,對行書她一竅不通,只好去問邊上的小婢,道:「你來看看,這字兒好嗎?」
小婢湊過去看了一會兒,道:「這字兒寫得真好,比府里教館的汪先生寫得好看多了,二小姐,就是他了,知書達理准沒有錯的。」
柳乘風一心怕她們不給錢,很警覺地看著她們,這年頭壞人太多,說不準拿了信就跑了,待會兒她們敢要跑,非狠狠收拾一下不可。
二小姐聽了小婢的話,笑吟吟地看著柳乘風,那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兒如沐春風,口齒輕輕啟開,道:「你的字兒真好。」
柳乘風卻板著臉,道:「雙倍的字金就不必了,一封書信三文錢,快快拿來,我要收攤了。」
二小姐手要伸出袖子來,柳乘風還道她是取錢,誰知從長袖裡伸出來的竟是一隻木棒,柳乘風頓時呆住了,怎麼回事……難道是打劫?
說時遲那時快,木棒在二小姐的手上在半空划過一個半弧,狠狠地敲向柳乘風的腦袋。
「咚……」柳乘風吃痛,捂住了頭。
二小姐也呆了,目瞪口呆地喃喃道:「沒有暈?」
柳乘風開始大叫:「來人啊,打劫啊,喪盡天良哪……」
二小姐銀牙一咬,對跟在身後的兩個轎夫指揮若定地道:「快,抓住他,讓本小姐再敲一次。」
兩個彪形的轎夫如狼似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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